拉开门,因细尘皱起鼻子。神父在府邸住了些时日,估计也会不习惯吧,仿佛兜兜转转又复归原点。
“我去取工具箱。”波本帮玛丽搬运完男人和井水桶,翻身上马,想到了什么般立刻回头补充:“呃,路程至少半小时,你们慢慢来。”
玛丽拧干毛巾,被空气中凝固的沉默压得喘不过气。她原本想要道歉,忏悔自己不合时宜起了玩心,但随女孩离开,面前这具躯壳中的生存意志似乎正消失殆尽。就好像风中摇曳的残烛,想要伸手去呵护,又忧虑最细微的触碰将其吹灭。自男人受伤以来,她始终贴身看护,枉顾非议。这是她表达敬爱的方式,尽管心底无法否认其中没有私情。即使在危险期,神父大人也未曾放弃,不吝赞美、鼓励和感激。她曾以为,和神父共享着同一个秘密意味着自己是特别的,即使相差十几岁。神父确实也将她视如己出,教她读写、绘画与音乐,但仍存在无法逾越的身份——直到男人失去了四肢,因伤痛变得憔悴。可她错了,脆弱并不意味神父大人会敞开心扉。好在她们还有很多时间,玛丽相信自己能够让男人接受自己,直到约翰把机械师带了过来。
约翰从小就是个黏人的弟弟,因为她和双胞胎哥哥诺亚更为亲近闹过很多次别扭,还因为后来父母将她嫁给年长二十余岁的鳏夫和家里大吵一架,放弃学业参军。她并不责怪父母,当时诺亚失踪,大哥染疾,弟妹无衣无食,而她没有选择。遭受数次虐待后,她忍不住向老司铎倾诉,却被斥责没有为调解作出努力。丈夫是个会去告解的好人,而她应该为腹中未出生宝宝着想。她想办法去祈祷,去原谅,却在殴打中大出血流产。是神父大人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宽慰她配偶的罪会解除婚姻盟约,在这种情况下离婚是正当的:虽然神呼召我们追求与所有人的和平与和解,但虐待配偶或子嗣正是神在《圣经》中处处谴责的行为——利用权力伤害弱者。从此她再也没有见到过自己的丈夫,神父大人以配偶成为了背教者的名义请求老司铎许可离婚,最终老司铎让步,认为玛丽能够与丈夫“分居”,但不赞同她在这段婚姻证明有缺陷前再婚,否则将被认为是通奸,禁止参与圣餐仪式。所以她选择在教会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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