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住,船舷簌簌划过叶柄时牵出的动静,并不比鹭鸶或鹈鹕更吵闹。
安永跟着使者很顺利地登岸,一路捡僻静的宫道靠近了碧云殿。此时尉迟奕洛瑰正在宫外,突发的火灾又临时抽调走了一大半禁军,所以宫禁比往常松懈了许多,可即便如此,碧云殿外依旧有不少士兵把守。
接应安永的使者在宫中是一位品阶不低的宦官,因此安永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一路并未惹人生疑。看守碧云殿的士兵多多少少收过这宦官的贿赂,也知道殿中人的身份非同寻常,所以并不多问,任由宦官领着安永进入了碧云殿。
安永正奇怪这一路走得实在顺遂,待到踏入内殿看见那缠绵病榻的人之后,才明白殿外的士兵为何如此放松警惕。
眼前这人比第一次见时更消瘦苍白,安永在他身边坐下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对身旁的使者说:“他在发烧,请过太医了吗?”
“官家自从被幽禁以后,衣食用度都受限制,何况医药。”那使者无可奈何地回答,又对安永道,“官家在病中最挂念的还是公子,所以下走才会冒死请公子您入宫。”
安永点点头。这时两人说话的声音惊醒了病榻上的人,昏睡中的司马澈身子一颤,恍惚睁开了双眼,在看清楚面前的人之后,瘦骨伶仃的手立刻探出衾被,将安永的手一把抓住。
安永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在灯下默默地与司马澈对视。司马澈此刻见到自己魂牵梦绕的人,一身伤病都被抛在脑后,沙哑的嗓子艰涩地哽咽道:“永安,你别怪我……”
“不,怎么会……”安永慌忙摇头,反握住司马澈的手,低声劝慰道,“陛下您先好好养病,我……我知道这很难,但还是想劝您别太忧心。”
他的话里带着微妙的疏远,非但未能使司马澈宽心,反倒让他双眸一黯,灰败的眼底透出些许绝望:“永安,你现在这样说,是恨我当初太无能,还是在劝我死心?”
安永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陛下如今只有养好身体,才能谋长远之计。我并非要劝您放弃什么,您千万别误会。”
“误会?”司马澈闭上眼轻咳了几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