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您奏请圣上赐名,如今这寺名已经赐下了,您看可要先替山门凿匾?”
将作大匠的话令安永吃了一惊。前阵子他因思虑起名之难,因此不待寺院建成,便奏请奕洛瑰替佛寺起名,为的是多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原本以为前日和奕洛瑰吵翻,这件事会就此搁下,却不曾想到他已将寺名拟好。
安永不禁有些怔忡地望着将作大匠,问道:“圣上赐的是什么名字?”
“圣上赐寺名‘平等’二字,因此叫做平等寺。”将作大匠笑着答道。
“平等寺?”安永喃喃重复了一次,因这名字而心绪难平,“为什么用这个名字?”
“微臣也不解其意,不过据送敕书的黄门说,这是佛经里的意思,白马公能明白。”
将作大匠的回答令安永心口一紧,下一瞬便有什么在胸臆间急遽泛滥开,沸腾似的乱而滚烫。他难以承受这满胀的悸动,于是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选择了转身离开。
一旦接受了这个名字,也就是接受了他对过去的道歉,还有他对未来的承诺——安永从未像此刻这般,与远处深宫中那个人心意相通,这种切肤到可怕的感受,彻底乱了他的心。
76第七十五章 礼物
关于安永的种种不安与别扭,奕洛瑰却不打算给他任何时间做缓冲——隔日天子便降旨;将乘龙舟南下巡视;全程都要白马公作陪。
如今走水路已成了安永的一块心病,因此他全然未察觉即将到来的季节万物凋零;其实并不适合南巡,只是带着退无可退的烦乱;于起航日登上了奕洛瑰的龙舟。
“陛下难道忘了之前下的旨?臣是不被允许出京的。”船舱中私下相处的时候;安永终是忍不住满心的忐忑,将腹诽说了出来。
“等到了目的地就会知道;我不是随意邀你作陪的。”
奕洛瑰嘴角故作神秘的一笑,倒令安永疑惑了:“目的地?”
“我看你是已经忘了。”奕洛瑰嘴里抱怨着;语气中却不见愠怒,竟似隐隐透着些得意。
安永闻言别开眼;暗自思索了半天,一点也想不出自己忘了什么,只得作罢。
船队在水上走得四平八稳,多数时候两人只能对坐闲聊,安永言谈间不自觉地回避着平等寺。直到多日之后,当奕洛瑰终于提及那寺名时,安永顿时难掩心慌,只低头盯着舱中的地板缝,听他似乎漫不经心道:“那是佛经中的一个词,倒是新鲜的字眼,至于意思,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什么意思?”安永的心越跳越急,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发起颤来,“佛说众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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