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
猛地睁眼,迎面看到一张脸。
那个正俯身看我的人倏然一惊,迅速的直起腰,背过身去。
我先扫了眼周围,弄清楚了。原来这个马车特别大,车厢居然能隔出两间,怪不得马车行进的时候还有人能自由进出我这间车厢。
该看的都看完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
望著那个始终背著我的人,我叹气,「你把脸转过去不看我,就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了?承宁。」
那个瘦削的肩头微微一颤,终于转过身来了。
咦,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感觉承宁瘦了些?原本就是张瓜子脸,现在下巴都削尖了。
我想看看清楚他是不是病了,但只是稍微动了动,就痛得起了一身冷汗。
承宁抢上几步按住我,「不要乱动!还嫌伤得不够重?」
嘴上骂得凶,但掏出块帕子替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动作却轻柔的很。
看他这样子,我心便明白了几分,忍不住笑了,「怎么,不生我的气了?」
承宁抿著嘴不说话,等到脸上再没有一点点冷汗可以让他擦了,这才说道,「为什么要激怒我?」
我撇撇嘴,「我也不明白啊。那天晚上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怎么激怒你了?」
「不是那天!」
承宁的语气又凶悍——啊不,是强悍起来,「是题在那把折扇上的反诗。」
「哎呀,那首诗是故意写了气你的,好让你来找我——什么?反诗??」
我差点跳起来。
那首明明是一首打油诗么,什么时候成了反诗了?谁给我安的那么大一项罪状?
「不要动!」手脚又被按住了。
只有头能动,我只好用蕴满了委屈的眼神望著他,有气无力的诉苦,「冤枉啊~~」
承宁那两条漂亮的眉毛又拧起来了,「哪里冤枉你了?你倒是解释解释看。」他转头对隔壁包厢喊,「子韵,你把东西拿进来。」
两个隔间中央的门应声而开,那个叫子韵的赭衫青年温温雅雅走进来。
我只觉得眼前一亮,脱口而出,「美人!」
承宁冷冷看了我一眼,「他目前是你的大夫。」
我眨眨眼睛,下面还想说的称赞顿时吞了回去。
万一子韵的脾气就像承宁这么不好,把我的真心欣赏当成轻薄,然后在治疗的时候给我来几手阴的,那我不是很惨?
想不到子韵的脾气倒是好得很。听到我的说话,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著我微微笑了笑。
我的眼珠几乎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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