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回礼道:“在下贺卿。”
彼时他的年岁未及弱冠,自然无字,后来则是为他行及冠礼的父母长辈早已不在人世,也就没有取字的必要了。
池濯活得理想,经此一遭与贺卿仿佛是酒遇知音一般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他从家住何方谈到了星河理想,从家中的老母和未过门的妻子谈到了他的不孝。
他说:“我十三岁时便是乡试第一,这样年轻的解元,他们都说我是文曲星下凡,我是要光耀门楣的。
官场复杂,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我只想我的画作能够得到陛下的赏识,有朝一日也能够名动天下,名流千古。
我抱着热忱一路上风霜雨雪来参加京中的会试,可谁知除了家里,出来处处都要人事,买卖官职的事更是屡见不鲜。
无颜回乡,落了榜便在此地卖画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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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天底下多少文人仕子的理想都是登庙堂之高,光耀门楣。
这是父母亲朋对我的希冀,可这哪里又是我的理想,我的理想不过是在画上能够有所成而已。”
他说:“昨日西市的那家书肆新进了一批上好的朱砂,可惜我的银钱不够,只够买一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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