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轰炸掩盖,等找到他们时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尸体。莱勒诺夫告诉记者阿丽娜死前最后一句话是“米加斯万岁,和卡扎罗斯侵略者血战到底”,然而我们都知道阿丽娜没有任何遗言,穿过她喉咙的子弹同时击碎了她的声带。她躺在我们怀里,那么瘦小,那么恋恋不舍,她应该有很多想说的,但直到紧握的护身符掉落在地也没能发出能称得上语言的声音。
哦,阿丽娜,我为什么老是想起你?
为方便管理,瓦耳塔看守早期都多多少少威胁过战俘如果不如何如何就将他处死。有的人,比如柳德米拉,注意细节和戏剧效果,甚至会弄出一整场惟妙惟肖的审讯处决表演,吓得战俘屁滚尿流。据我观察,战俘“遗言”可以被大致分为三类,求饶,怒骂和胡言乱语。前两种很好理解,最后一种则比较少及,多出现于受过长时间严刑拷打和监禁的囚徒身上。最好的例子大概是罗曼·克劳斯曼,一个愚蠢倒霉的年轻人。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在克里瓦监狱里某个暗不见天日的小牢房里呆了大半年。男人身上生疮,头皮满是裂口,骨瘦如柴,衣服都沾满大小便,臭不可闻,一只眼睛几乎完全瞎了,对光照刺激没有反应,另一只则不断流泪。我们把他拖出来,洗干净,交给卡季卡,后者不敢相信他还活着。罗曼的舌头上有状如火山丘的凸起,起初我们怀疑是某种传染病,经过检查后确认是烟头反复烫伤后留下的疤痕。形容枯槁的罗曼乍一看好像已经垂垂老矣,可根据证件,他被捕时才十九岁--这多半是因为他被拔掉了七颗牙齿。他被束缚住手脚,和货物一起回到瓦耳塔,一路上用嘶哑的声音喘息。比起曾经折磨他的卡扎罗斯同胞,他更害怕米加斯人,整整一周,一区都萦绕着比往日更加刺耳的卡扎罗斯语尖叫,吵得人头皮发麻。柳德米拉尝试让他闭嘴,用手枪顶住罗曼的额头威胁再发出一点声音就把他击毙。谁知他竟毫无畏惧,像被触碰到开关一样絮絮叨叨个不停,双眼也忽然有了神采。他讲自己从小就是个地理天才,讲他喜欢吹口琴,讲他的妈妈给他取名罗曼因为他出生那年卡扎罗斯最有名的大众情人演员也叫罗曼。他翻来覆去地说那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像个坏掉的唱片机,声音沙哑,叫人心中生出股无可奈何的同情。他神志半疯,死亡也许对他来说是解脱。他没有家人,无处可去,卡季卡认为这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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