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里一抽,这么十多年下来,胤祥开弓射箭的模样,连他都快记不清了。因此只点了头:“儿臣遵旨。”
再说胤祥那一厢,接了胤禛差人送来的信,心里便有些七上八下,紧赶慢赶进了胤禛的别院,见他迎了出来才稍稍安下心:“我还当有人借你的名义假传圣谕呢,四哥。。。汗阿玛怎么。。。。。。”
胤禛没有答他的话,反是莫名地叹了一声:“老十三,阿玛真是老了。。。。。。”
“四哥?”
“我听着阿玛的意思,今年之后,怕是不会再来围场了。。。。。。”胤禛拍拍他的肩,见他面上掩不住的悲戚,不禁伸手拉住了他:“这么些年,你怨他不怨?”
胤祥不自知地退了一步,脊背抵在墙上,只觉得寒意透过衣服渗进血肉:“哪里。。。就到、到说这话的份上了?四哥。。。。。。汗阿玛他。。。。。。”
胤禛抬手拥住了他,紧紧环住了不松手:“祥弟,别怨他,更别怨你自己。。。不管怎么样,四哥、四哥在这儿呢。。。。。。”
“四哥。。。。。。”胤祥抬起头,勉强朝他一笑:“那我这就回去准备,明儿保准猎只鹿给你们下酒。”
胤禛知道他心里难过,胤祥对康熙的感情,实实在在是极深的。他的母亲出生不高,大清家法是子以母贵,他出生时并不受重视,然而年少时却独得了康熙的宠爱,对手掌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父亲,是真的有一份孺慕之思。以至于被圈禁的头两年,根本不肯相信一贯对他宠爱有加的父亲会做出这种决断。这才会有那时的颓唐和沮丧。
这会儿乍一听到康熙病重至此,心里怕是极不好受。因此胤禛虽点了头,却不肯放开手:“十三,听四哥的,在我这儿歇一晚,咱们明天一块儿去见阿玛。”
“四哥,我。。。我也不怨他,也不怨自己,要怨也只能怨这天家事,年年岁岁,太多无奈。”胤祥定了定神,被他按着坐到塌上,就索性拉着他躺下了,偏了头看他,眼里定定的:“四哥,你放心。。。。。。”
胤禛点头,扶着他的脸认真道:“你别想给我撂挑子,将来。。。我还指着你跟我一起,挑起阿玛身上的这副担子。”
胤祥不再说话,凑上前把脸埋在他心口:“我知道。”
一场大雨把翌日的行程改了。等日头再出来,康熙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