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浑说吧,”那拉氏侧着身往身后的靠枕上倚了点,也笑了起来:“几十年了,哪儿还说什么情分不情分呢,皇上是念旧的人,后宫里这么些人,在主位的还都是潜邸时候的旧人。。。。。。说起来,那时候在后院儿里,地方不比现在大,过得反倒比现在自在。皇上高兴的时候也多。。。。。。”
“奴婢还记得,那会儿怡王爷总往咱们雍王府跑,夏天钓鱼,冬天赏雪的,阖府里要是有谁犯了错被爷惩罚,就都盼着十三爷来救命。还有几个小阿哥也是。。。。。。”
见主子忆起过去的事,玉秀便也凑趣说了几句,那拉氏微怔,却也是点头。从什么时候起呢?似乎是从自己刚嫁给雍正,生活里就添了这么一个“十三叔”,聪明灵透,傲性执拗。偏偏,她丈夫看重得紧。就算心气再不好,到这个弟弟面前,也总能带出三分笑意。
随着丈夫分府,这位小叔更是成了雍邸的常客,正像玉秀说的,府里的奴才犯了错,她这个当家主母说不上话,他却是四两拨千斤,在雍正面前说个笑话凑个趣,就能把事儿带过去。
再往后,便是任谁都知道,四爷和十三爷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直等到允祥被圈禁,雍正绝少再在府中提起这个弟弟,她心里,甚至是有那么一点难以察觉的欢喜的。然而雍正却一日日沉默下去。她看着,也急也疼,心里总惦记着,总想替他分劳一些,却也隐隐知道,她的丈夫要的不是这个。
几十年看着同一个人,就算再怎么笨拙,也能摸到一点他的性子。旁人都觉得雍正喜怒无常,赏罚无度,她却能辨得出,雍正待允祥,是极尽了好的。总想把他应得的,他从前失掉的都给了他,怕他受气,怕他不顺心,怕他。。。有一天会离开。
她的丈夫,骨子里是一个极重情,极不安的人。期望着母子情深、君臣相得、兄弟和睦,却也极难放得下戒心。若是还有谁能叫他赌下所有的情感去对待,恐怕,就只有那个和他一路淌水摸黑,走过四十载的人了。这情分,她不想比,也。。。比不得。
五格虽说鲁莽,有一句话,却是当真说对了,允祥若是当真撒手人寰,只怕,也就带走了雍正的全部心思和精力。
“主子。。。您想什么了?这么出神。。。。。。方才膳房来问,是不是这会儿就传膳呢。。。。。。”玉秀以为她想到了年轻时的恩爱,只掩口吃吃一笑,欢喜道:“已经过了饭点了,要不。。。打发个太监去前面问一问?”
这么神思飘忽地回想了一会儿,心里便更清明了几分,方才那点子心思其实已经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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