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纤柔,指尖如刚生出的鲜嫩笋芽一样。太医忙侧目不敢直视。端坐在旁的袁宗廷脸色一沉。周嬷嬷也是着急昏了头,忙拿一块薄绢手帕掩了,只露出脉来。太医伸手按在脉上,凝神细诊了半刻工夫,起身对袁宗廷道,“如今气节白日虽热,夜里不仔细,漏了凉是有的。小姐是外感内滞的症候,原不很重,不过小姐气血亏柔,脉息细而无力,又时常思虑太过,忧虑则伤脾,肝火——”袁宗廷不耐地揉额,“谁有功夫听你背药书,就说有妨碍无妨碍罢。”
刘太医忙躬身道,“既发了出来,实是不妨的,吃几剂药疏散疏散,出了汗就不烧这么着了,再养心调停些日子便可望恢复,都在晚生身上。”
刘太素常被唤作太医,其实是太医院里第一等的御医,也有偶尔为诰承帝、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脉的时候,于医学一道研精覃思,知识深通,袁宗廷倒也信的过他,先叫写了方子来。一时,药方子并脉案一起呈上,袁宗廷、袁宗显各自都看了,又与刘太素三人仔细斟酌添减,以培养、稳固为要,方一一定夺下来。袁宗廷下令“重赏”,遂命袁蕴陪同出去按方拣药。
这里炊爨饮食一概是便宜的,周嬷嬷领了丫头子去院落东庑的茶房,指挥拿银吊子现煎药,一眼不错盯着。药煎好盛上来,袁宗廷屈指敲了敲床头剔红小几,菘蓝忙从戗金彩漆圆盘捧起药碗,双手恭谨递过去。袁宗廷一勺一勺亲自喂善荣服下,果然慢慢的散出汗来,温度眼见下去。菘蓝和京墨一个用手帕子擦汗,一个在后面轻轻捶着,很快善荣安静躺下来睡了。
袁宗显告诉何氏带孩子们先回去,沉声吩咐袁蕴,“先陪你娘母子家去安置,再过来伺候。”他和袁宗廷今晚都留下看顾善荣。
这一日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已将至酉初,眼见饭点都误了,何氏记挂瑛姐儿,心早飞回去,领着闵氏、两个小姐、三名姬妾并许多丫鬟媳妇子行了礼急急出来。离开善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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