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毫的神气,像蒙了层灰呛的沙尘。
伏城叹声,想移开她枯瘦的手腕。却立即被她反手死死抓住,沿着小臂摩挲。
“好孩子,我摸摸你……”希冉失神坐回沙发上,脸颊贴上他的皮肤,“两天没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伏城伸着胳膊任她抚摸,许久,听见她咬着牙说:“你被她灌了迷魂汤了。放着十月怀胎生你养你的妈不管,去对着下三滥的骚狐狸犯贱。”
这座公寓最顶层的房间,正午时分被太阳直射,如果不开空调,能让人中暑昏厥。也因此,是租金最低的一间。此刻,整个室内的温度开始逐渐升高,一滴汗沿着伏城额角滚下,途经颧骨,落到下巴。他没做声,只是隐忍而无奈地绷起唇。
希冉忽然笑起来:“不过,她也该养你。我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这样子,说到底,她该负责……”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猛然直立,指甲深深嵌进伏城的胳膊,撕扯着喉咙尖叫:“儿子,难道你真不知道?咱们家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妈妈我为什么变成这样?我告诉你,都是那个贱人害的!
她过于激动,剧烈咳嗽一阵,捂着胸口冷笑喘息:“她勾引你爸爸。你在我肚子里才六个月大,她就爬上你爸的床!可你怎么不恨她,你怎么不杀了她?”
茶几上一把水果刀,她视线锁定,一下子握在手里,声嘶力竭地,扬起手,朝伏城拼命扎去:“你杀了她啊,我叫你去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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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逾八十的程秀兰站在门口,遍布皱纹的脸,伛偻着身子拄一支杖,手中塑料袋装着廉价的破烂菜叶。
屋子里很安静,窗帘被挽起系了个结,窗子大开着,涌进闷热的风。
希冉在里间沉沉睡着,鼾声时重时轻。她平时几乎不怎么吃饭,折腾两下自然筋疲力尽,被伏城塞下药片,抱回床上。
伏城低头坐在沙发上发呆,胳膊搭着膝,左手的小指滴下血珠。见到程秀兰,他默了片刻,直起腰来,顺势把左手放进裤兜。
前额的发被轻轻拨开,露出一道结痂的伤口。程秀兰怆然叹息,伏城躲开脑袋摇晃两下,重新遮住:“已经不疼了。”
老人苦笑,手抚上他的头顶:“你是个孝顺孩子。以前你妈一犯病就往死里打你,你哪次还过手?可是,她的病好不了啦,我也活不长啦。”
干瘪眼角落下浑浊的泪,伏城去抽面巾纸,被她抬手拦住:“我打电话求遥遥照顾你,不为别的,哪怕起码让你别再天天挨打受骂,我都知足……你才十八岁。后边大把的好日子,不该一直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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