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冉疼得扭腰乱晃,却还勾着唇笑,继续说着:“……不过,你问你爸是谁?”
说到这儿,她骤然变了声调,面容狰狞,高声吼道:“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身体激动得前俯后仰,稳定不住。她拿指甲抠紧床单,咬牙切齿,干涸的嘴唇撕裂,渗出猩红的血来。
一合上眼,就仿佛又回到那天。那是她结婚的前夜,偏僻巷尾闪出几个蒙面的男人,把她塞进车里,然后开到一片荒田。
有人要她生不如死,不要她的命。将她触手可及的光明前景撕碎,在她耳边留下低喃,告诉她,企图洗净双手从头来过,想都别想。
新婚宴上,伏子熠收到匿名的邮件。她的迷醉放荡摄进他眼,在他静静关掉视频,笑着抬头的一瞬,她心想,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笑声越发放肆,希冉喘息着忍耐袭来的晕眩,将伏城拼命甩开:“你妈我这辈子,就做了那么一件错事!我知道我有罪,可我遭的报应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能放过我?!”
完美的婚姻堕入黑暗,温柔的恋人转瞬阴鸷。疾病从那开始寸步不离地纠缠上她,吞多少药都无济于事,深夜她静听西边屋子里男人的低喘,好容易逼自己入睡,却梦见明媚笑着的白裙女孩,在阳光下俯首闻一支红玫瑰。
整整二十年,她都在为自己曾经的恶毒饱尝苦果。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而现在,就连她仅剩的、唯一的指望,都将要离她远去。
她神经质地大笑,边笑边哭,爬过去抓住伏城的胳膊:“小城,你别走。你以前那么孝顺,是多好的孩子啊,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她骗了……”
“我不是,别这样抬举我。”伏城看着她,淡淡吐字,“况且,你以为就凭你,能养出什么好孩子?”
一句话让希冉愣住,伏城趁机将手抽回,几步走到门边。希冉跪在床沿,眼眸抖得厉害:“小城,妈妈真的后悔了!我不该打你,不该骂你,那都是我一时糊涂!我求求你,原谅妈妈吧……”
好个「一时糊涂」,一下子就糊涂了十八年。而迟来这么久的后悔,又能有多少诚意?伏城哂笑,缓缓摇头:“晚了。”
她欠他这么多年的母爱,早把他一颗心冷却下来,再不值得对她心软。而她罪孽也太重,插足者,杀人犯,恬不知耻,心狠手辣,前前后后耽误了多少人生。
目光扫过她真假不辨的眼泪,伏城眉心平展,转身就走。压下把手开门出去,适时客厅里铁门响动,有人回来。
晦暗狭窄的客厅透进一束午后的光,它从希遥身后打来,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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