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的规矩的游戏,不存在预判,只有进去这个环境,才会知道自己被分配了什么身份。
青井澄国中叁年当了两年半的少数,当过小偷,差点被当作娼妓,在成为乞丐之她认识了闺蜜。那会儿她太高,进校比大多数男生都要高一截,依赖身高和性特征维持尊严的男性角色会因为要抬头看她而被冒犯。她不够丑,女性角色都太早意识到容貌有一个值得竞争的标尺,不能和她站在一起。她也不够有钱有势,家长日和运动会从来没有家长参与的身影,老师的电话打过去,监护人可能在美国或者在瑞典,或者是一个名字都听不懂的国家,反正没什么人可以帮一个便当盒不翼而飞,教科书被画得一塌糊涂的她说句话,于是很多事情就在老师这个私人法庭的判决下不了了之。
她认识闺蜜后,闺蜜才知道她其实是有个妈妈,虽然很多时候都像个孤儿,学校里面根本没人会把电视频道出现的那个和她一样都姓青井的女记者放在一起。她还有个婆婆,小时候带过她,身体时好时坏,后来被舅舅接回回乡下养老,于是妈妈打来的钱要分一半给婆婆。一直到婆婆去世,她才知道这些钱都是舅舅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一说起以前,阿澄总是会想起这些事情,其实脸都记不太清楚,毕业纪念册被她丢掉了,大家又投入在扮演的角色,自己原本的脸反而面目模糊。提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感觉,不恨,不怀念,不讨厌,甚至相比起来这些人,她更恨岩泉一一点。
很多年轻的爱恨情仇是极端的东西,可以十分爱,也可以十分恨,但不能够喜爱里面夹杂了希望他死掉的那种恨,那太复杂,太粘稠,十几岁的心只知道黑和白。然而认识的绝大多数人在阿澄心里什么都不是,她被生活教育得麻木又敏感,过分的恶意让她麻木,不够的爱让她敏感。
她总是爱给她很多爱的人,恨给她不够多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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