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不合常理了。柳断笛又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李侍郎与几人客套一番,便找借口打发了巡抚,引着苏偃与柳断笛二人到后园查验。柳断笛恍然忆起下午算师并未离府,那巡抚将算师留下又不知会如何为难,他草草地验完就告辞了。
因为李侍郎一行人多,大多又为草莽兵夫,所以驻在驿馆,如若无何要事,便不可打扰钦差办公。他没有强留柳断笛,只道自己大约明日后日便启程离开,若钦差得空,自己定去拜访。
肃风袭过,吹起一旁树上叶子抖动几下,有股大势未去的余味。最近天黑的快了些,许是冬天将要逼近,府内上下的气氛一派俨然,隔三差五的兵士换岗巡查,除了婢女与清清稀稀的几人在廊道上走动外,再无外人了。
又加上整日整日的刮风,卷起尘土佛进了空中,然后跟浊白的天际混在一起,以至气息不怎么清晰,犹如黄沙一般。柳断笛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不过也没怎么当回事。
他客客气气地谢过算师,又送他出了府,才回去房中。一天快要过完,他仅仅只吃了几口稀粥,顿觉胃中难耐,翻搅的更没胃口吃饭了。柳断笛把苏偃堵在门外,告诉他今晚自己要赶完那些写到一半的奏折,如果是些琐事那么便不必来扰他。
门外那头哦了一下,便没声儿了。不过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门却被那人猛地撞开,柳断笛受了惊,连忙抬眼去看,只见苏偃持着碟托站在门口乐呵呵地笑。
苏偃踏进来,想要把桌上俯卧的狗儿赶下去,柳断笛见状便将那绒乎乎的东西一把揽进怀里,轻轻挠着它颈子一圈的皮毛。仿佛极为舒服似的,在他怀中窝成一团的小家伙不安分地动了动,又呜呜叫了两声。
苏偃搁下木托,朝那狗儿有些吃味的道:“瞎叫唤个什么劲儿?如今又是钦差又是皇子的赐侯着,还嫌自己不够娇贵么?”
柳断笛望了一眼桌上的粥,顿觉胸口烦闷欲呕,脸色不禁大变。他抱着狗转过身道:“殿下怎么愈来愈孩子气了,如今竟跟牲畜置气,若叫别人看了去,可不得吓坏了人家。”
苏偃没察觉到柳断笛的异常,他便想着伸手去夺,许是将小狗儿弄疼了,它发出不满意的声音。躲进柳断笛怀中,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苏偃。苏偃瞧它有趣,不免笑道:“呦,这才刚来就知道讨好主人,以后长大了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