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走上前去,轻声道:“殿下,臣回来了。”
苏偃这才有了生气,却也仅看他一眼,勉强应道:“……回来了啊。”
柳断笛颔首:“北齐安定,睿和已平。”
苏偃仿若自嘲般笑道:“如今倒是四方安定了……常说人无贵贱,但其实各自有异,唯一相同的,便是离去后永不复返。”
柳断笛明白他内心纠葛,又无法替他承担分毫,静默片刻,终是启唇嘱慰道:“既然殿下心中全然明了,又何苦折磨自己……人死不能复生……殿下节哀才是。”
苏偃笑了笑:“短短两天内,已有不下十人劝我节哀。我只是在想……为何大哥在世时,我不曾与他亲近些,如今纵使千万言语,都无法再对他说。终日守着空寂的奠堂,旁边便是灵柩,哪怕说上再久,他也不会听到。”
柳断笛站在一旁听,却感同身受。
苏偃的政略手段,或许都可取有余。
岂知,他人性的致命弱点,便是守得住锦绣江山,却耐不了骨血间离。
“太子哥哥……”
门外那人一身素服,小跑着推门进来。
见了柳断笛便也敛了脚步。
他不认得柳断笛,柳断笛却记得他。
七皇子苏奕。
柳断笛俯身:“七殿下。”
苏奕滞了少焉,才敢对上那绝美的眸子。
“你……认得我?”
柳断笛轻笑着答:“曾在筵席之上,与小皇子有几面之缘。请恕下官冒昧。”
苏奕不言,反是苏偃将他拉入怀中,应道:“阿笛,你近日劳累,先去歇着罢。待我自己清静片刻。”
柳断笛一愣,仍是放心不下,犹豫道:“可……”
苏偃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回去罢。”
柳断笛心底如同荆棘碾绞,却也隐隐发觉苏偃变了。
与那时拥他入怀,轻声哄诉“我真想你”的苏偃分毫不同。
抑或只是骤然间失了手足同胞后懊丧万分。柳断笛忽然忆起,有朝一日自己亦会离他而去。
罢了……万恶之源。
柳断笛苦笑,早已将自己当做那‘万恶之源’。
他颔首应道:“好。”
既然做了那罪人,便还是少些与苏偃近身。免得消减了他一身龙气。
苏偃打量着柳断笛离去的身形,阴霾不退。
他衡量,是否要告之柳断笛。
——苏安房中,也曾残存周太医往日赠以柳断笛的竹木熏香之息,而周太医却是未曾踏入苏安寝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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