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回首,皇子府已然淡出视线之外。
他一人踱步,待到醒神儿时才察觉自己已经走出许久。
回府之后,终是修书一封送往北齐,令人休整待命,切勿因为龃龉之事便起那无谓的争执。方至落款,竟恍然发现如今立秋已过。窗外枫叶飘零,阶栏下四处堆叠火红,无比耀眼。天寒风瑟,均是一副落叶的景致。柳断笛念想,自己或许便如同茂林一般,本该气盛,却越加衰孱,总有一日叶茎会全部萎尽。
翌日早朝,皇帝大抵对那芜江异动有所觉察,询了几人的看法,但总归不大赞同。所幸柳断笛早然料到有此一天,才不至于仓皇回禀。
“柳爱卿是何看法?”
柳断笛朗声道:“微臣以为,芜江此刻并无能力应战,既不会挑衅苏朝,亦不会无端躁动。所以,以一时风声来断定大局趋向,实在有所不妥。”
皇帝挑眉问道:“你说芜江不会‘无端’躁动,又是何解?”
柳断笛沉思片刻,回道:“微臣不才,推测不出大概来。但想必定是在试探吾朝,以消心中之忧。正好比有犯苏朝之心,却无力妥办此事,此刻只能潜入吾朝,探听一二,再作打算。”
待他话音一落,朝臣竟是窃窃私议起来。柳断笛侧目望向苏瑞文,便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之色。
“众卿安静。”
皇帝沉音,殿内立即鸦雀无声。
“柳爱卿继续讲下去。”
柳断笛受意,接着道:“数月前北齐与睿和的战事伤亡极为严重,暂时民心未安,倘若此时又与芜江血战疆场,怕是大苏将会元气大伤。以臣之鄙见,认为此次不宜硬攻。”
皇帝微微颔首,思索良久,又问:“那么柳爱卿的意思是……”
“招安。”
柳断笛道。
芜江犯苏,多是苏瑞方与苏麟二人教唆,并无其他干戈。若是疆场相遇,指不定激化矛盾,那时即便说服苏桥公主远嫁芜江和亲,也怕首领意下不肯。
“招安?”皇帝坦视他,沉吟一声,遂道:“柳爱卿如何认为,芜江那蛮夷贼子能够诚心受苏朝招安?”
“微臣不知。”柳断笛稍顿,复又道:“相比芜江人士偷摸来访,不如陛下诏令芜江差人前来和谈。微臣愿意同他们交心一叙。”
皇帝点头,似是斟酌。
却见苏麟出列道:“陛下,儿臣觉得柳大人此言差矣。”
皇帝道:“哦?廉王又是何般见解?”
“儿臣以为,那芜江头目或许并不心怀好意,更有意等待陛下传召,借机入京行乱,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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