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起初不愿,青衣遂又劝道:“太子殿下已经走了……他瞧不见的。”
话毕,青衣亦有些踟蹰。他并不知现下究竟该替柳断笛出口恶气,还是该劝一劝他。半晌,青衣终是决定不言此事,只半哄半劝地说:“主子,起风了,我们回府去……再迟些,宁大夫怕是要发火儿了……”
柳断笛闻言,略一怔愣,遂便转首望向青衣,似问非问地轻叹一声:“……我是否,该将这权位归还于他?”
苏偃眼中,竟已将自己与那纨绔官宦划为一等……?
也罢,那便统统还给他。孑然一身,却能落得清白名声,倒也不错了。
柳断笛闭眼苦笑,耳旁却听青衣茫然而焦虑地问询:“主人,您说甚么呢!……”
他并不多言,只淡淡摆首:“没甚么。……回罢。”
青衣见他不愿详说,便也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念头。手下扶着柳断笛入了马车,一路上不停地同他说话,生怕他再晕一次。好容易回至柳府,果真瞧见宁楀黑着一张面孔站在府门口儿。
入了房,青衣低首听着宁楀的训斥,口中连连应是,终还是柳断笛看不过眼,上前制止宁楀的行径。
“执意出去的人是我,青衣劝不住我的。宁大夫又何苦与他置气……”
宁楀抬眉看他,只觉他笑容中匿含的情感极为复杂,使人捉摸不透。
“你向来不肯听我的话。”
宁楀摇头,言下已是有些无奈。
“之前是我未能放在心上,让宁大夫费心了。……待隔日早朝,我会同陛下讲清,求他准假。”
宁楀闻言讶然,竟觉不可思议,满面狐疑道:“……当真?你真会这般闲散下心思,置朝务于脑后?”
柳断笛微微一笑:“此刻几方均安,朝中也不乏人才。想必,我也没有甚么非留不可的理由。”
宁楀听他解释,心下了然,音色中略带些欣慰:“好,好……早该如此了。”
柳断笛面上笑意不去,心底却明白的很。
如今,苏偃已是这般厌恶自己,还是不要相见太勤了罢。不如趁此机会好生歇息……怕是往后再也没有这般偷闲的机会了。
……
翌日,户部尚书柳断笛以归家踏青为由向皇帝请辞,帝重其往昔功绩斐然,年纪尚轻,不予审批辞官之呈,只准假四月,时至返朝,又提大理寺少卿兆文琦为户部侍郎,同赵淙恩二人一左一右暂代尚书参政。柳断笛叩谢皇帝隆恩。
尔后,他便淡出朝野。将公事交予左右侍郎,暂且不问世事,静居柳府,由着宁楀替他调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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