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言语,不再辩解,兀自忍了身心痛楚,甚至还自嘲地想——或者入了天牢,便能阻碍苏偃探访,他自然不会瞧见自己日夜咯血了。
……倒也算是好事一桩啊。
柳断笛微叹,遂起身,由着两人箝制双手,直径将他送入大理寺。
上一回来这潮阴之处,尚还是治洲祭天之时。因于心中顾及小四,念不得伤势严险,便唤了苏偃一同入了刑牢——那时的柳断笛,亦也未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困身于此。
他盘坐在草席之上,闭目倚在墙坯角落处,只听铁环铐拴相互碰撞,叮当作响,应是狱史锁了牢门罢……。待脚步声远去,柳断笛这才挣了眼,略微打量四周。
好半晌,他竟轻笑一声。
幸然,苏偃命人将自己押至大理寺天牢而并非刑部,也算是顾足颜面了。……只是这天牢,自古便鲜少有人能够幸免于难,不知自己可否有命,再见日耀月清呢。
即便他心明如镜,却也从未做出杀戮之事。苏偃几次过问,他都在心中一一否认了。
苏安急逝,他正焦于睿和纷扰,并无时机下手;苏奕之死更是莫名其妙,他心知苏偃爱极七弟,又怎会刻意触他心头之痛,令他友悌不复;至于那霍九歌,则是他深知治洲府身后权势颇大,操控天坛故里,借此有旁人检举苏偃苟且之机,劝得他二人互结连理,一是为保苏偃声誉不辱,无愧当得一朝太子储君,一是为了稳固治洲权势,防患于未然。
——虽然确曾料测一二,他也确实未曾抑止这过往丧悲,但哪一件,都同他没有任何牵连。
即便如此,他又如何不想出手搭救?可若是救了,便是打草惊蛇,使得苏朝后路不顺!若是救了苏安苏奕,便是害了天下苍生啊……
……别无他法。
柳断笛苦笑着垂首,只觉呼吸不畅,忙取了药来服下,这才稍好一些。
……只盼事态落幕,与衷愿并行才是。
不然这般作为,当真不可饶恕了。
隔日。
苏麟命人开启牢门时,柳断笛仍有些恍惚。
他本觉得自己尚还能够在行审之前过几天安稳日子,如今苏麟造访,怕也是安生不得了。
“罪臣拜见廉王。”
苏麟寻了处泥阶将手中食盒搁放好,遂转过身来道:“柳大人起身罢。”
柳断笛应声,心中暗揣苏麟的来意。
苏麟唤人在泥阶旁置了石凳,兀自坐下,后便伸手打开竹盖,将酒饭一一摆出后,届时才偏头瞧了柳断笛一眼,道:“呦,柳大人还站着呢。去,给柳大人也拿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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