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一叹:“你这脾性,倒还真是一丝未变。”
“我……”
宁楀话出,周太医便摆手打断。
“我今日所教你的,之前师父从未教过你。我只做一次,你可要瞧好了。”
周太医见他颔首,于是自顾自地取了药箱来。将几味药材依次量刻排摆,尔后说:“竹木熏香,是你惟一输给我的。如今我教给你,你今后便再也不会输予我了……”
宁楀心底隐隐感到不大对,但却并未再问,只道:“如此……那便劳烦师兄。”
周太医含着笑,在他面前配药煮水,待到片刻之后,屋内竟是被这香气填满了。
“你可知,它为何唤作‘竹木’吗?”
宁楀答道:“不知。”
“竹木有二,比之茂盛,喻之胸怀。竹木熏香,向来只为怀拥天下之人所配,你可记清楚了?”
“是……。”
宁楀面色茫然,他仿佛有些明悟。怀拥天下之人,胸怀仁众,而师兄仅赠柳断笛一人,这或是在暗处提点自己?教自己忠于他?
“师兄……”
他方唤一声,忽见周太医脸色一僵,遂便捂着胸口滑落下去。
宁楀大惊,连忙撑住,一手探他脉搏,拧眉问:“你来此之前……服了锁魂丹?”话毕在药箱内翻找,终是找寻到记载竹木熏香的方子。暗墨郁浓,分明是周太医不久前特地所写。
他仅是扫了一眼,竟连声音都变了:“为甚么……为甚么这样做……!你分明知道的!锁魂丹与这竹木熏香之内的药性相生相克啊……”
周太医望着宁楀通红的双眼,笑了。
“我的小师弟,不要哭。”
他说。
“我只是忘记了这回事……”
宁楀听闻摇头,声中添了几分恐慌与挽求:“我不信!……我不信!你不要蒙骗我……是我医术不精,一定是我诊错了!……”
周太医费力地换气,阻止了他重新探脉的动作。
他的师弟,向来是不会跟人认错服软的。
“你没有错……”周太医目光有些涣散,“我教你的,并不是……竹木熏香……”
宁楀狠狠咬了牙,才没令自己痛哭出声。
他静静地听着,只觉师兄的声音愈来愈小,贴耳上前,终是听见他最后一句话。
“记住……做了迫害天下的事……可是,要偿命的……”
宁楀心头怆然,怀中搂抱着师兄尚存余温的身体,无声落泪。
迫害天下之事……
究竟是何等悲愧,才使他心甘以自尽壮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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