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花瓣儿谢败在雪地中,跌落在洁白无暇的寂静中,无比夺眼。
苏偃一席杏色衣袍,龙纹四爪杨耀映辉雕在前胸。
他坐在皇子府正堂的朱红软椅上,手旁教人沏的苦山茶早已凉透了。
“宁楀,阿笛他……”
苏偃不忍。单凭柳断笛日益疲弱的身躯,他也心知肚明。
宁楀苦声道:“那一日,柳大人向你求死,或者你该应了他。”
“……你都听见了?”
“是。”宁楀不再视他,“自那之后我便一直在想,柳大人受的苦楚实在太多,每日施针煎药硬是将他留在世上,我是不是做错了。”
苏偃问道:“为何……你也这般说法……”
“他活一日便要痛苦一分,我着实不忍心再看他痛苦了。”
苏偃心中生疼,却仍是驳道:“此话怎讲?我问他痛不痛,他都说不痛,起初我担心他瞒我,后来发觉当真如他所说……”
“殿下一直认为,柳大人瞒着你,不同你说,就是最骇人的事,”宁楀眉间竟浮起一丝怜惜,“其实不然。真正骇人的,是他已然无法感知。”
苏偃大震。
“殿下知不知道……甚么人才会察觉不到痛意?”宁楀苦笑,“是将死之人。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痛了。”
苏偃握起玉杯,微一用力,它便碎在手中。
鲜血溅在杯壁上,极为刺眼。
“放了他罢,殿下。”
宁楀沉声道。
话一出口,他反觉释然。
“……父皇如何了?”
苏偃不答,只得错开话儿。
宁楀道:“大约,不过一个月了。”
苏偃拿手撑着额头,困苦无声。
“……孤家寡人。”好半晌,他才抬起头来,容色俱衰:“廉王说对了。”
历昌二十八年正月,隆冬,不见雪。
寒风凛冽,刮得人脸颊生疼。
老皇帝寿终正寝,薨于这新年的头一个月。
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同苏偃说——子嗣尽殁,却得来一位真正的君主,也值。
苏偃叩首,尔后起身道:“来人,宣遗诏。”
第二日,满城挂满了开向西面的绒花,人皆丧悲。
公公取来了遗诏,立身正宁宫前,高声宣读。
无疑是宣告天下,传皇位于皇四子偃。
“儿臣苏偃,接旨。”
他接过手,只觉那明晃晃的诏书有如千斤重。
公公转身退去,苏偃忽又道:“留步。”
闻声,那人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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