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妥协?柳大人,你该明白。”
柳断笛闻声只问:“是他……要你来说这些的?”
宁楀摆首道:“不。如果他能够出口,定会亲自同你说。”
柳断笛忽一怔愣:“方才你称他……陛下?”
宁楀道:“他今日登基,偏偏要你死在今天。……他是想一辈子铭记你,无时不刻都要明醒着自己,这天下可是拿你性命所换来的。”
柳断笛了然失笑,哑声说:“以后……还请宁太医多多顾及陛下的身体,天降大任于斯人,他定也逃不开劳苦命。”
宁楀挑眉问:“你就不担心我推脱封拜一走了之,离京城远远儿的?”
“不会。”柳断笛道:“即便是为了周太医,你也得留下。”
宁楀一顿,竟是红了双目。
好半晌,他才说:“你给每个人都留下活着的支柱念想,偏偏苛待自己,总想将一切都推干净了是不是?你救文琦褚桑,于他二人有恩,自当是该听你所命,你拿师兄来逼我,还用江山来碍滞陛下,果然……没人能够算得过你,没人能够赢你。可你知不知道……慧极必伤啊……”
柳断笛听他哽咽,静默不语。
良久,他才勉强牵起笑容,言中带着些许调侃:“宁太医这般,可比平常那样刻言冷面讨人喜欢。”
宁楀不做声,他又道:“多谢你能留在他身旁,我也没有甚么可以再说的了。只是,将死之前,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宁楀闻言抬起头来:“你说。”
柳断笛淡声道:“替我……烧尽柳府。”
宁楀满面惊诧,声音夹杂了些许颤抖:“为何?!”
柳断笛苦笑着闭眼:“我希望自己身死之后,能够留给他的东西……只有,大苏江山。”
“好,好……”宁楀嘶声笑道,“你用情至深,死了都不愿他触景伤情,死了都在忧心他是否会为了你而耽懈天下。但是柳大人……你早就种在他心里,就算再烧多少个柳府,就算再死多少回,他也只会多几次伤心,永生永世都不会将你给忘了!”
柳断笛睁眼望他,半晌却轻叹一声,千万愁绪均化为这一丝轻叹。
他道:“宁太医,赐酒罢。”
宁楀咽下哽在喉头的酸涩,终将玉托呈去他面前。
柳断笛却丝毫也不迟疑,撩袂抬手,端起碧盏一饮而尽。
……鸩酒,当真不枉这毒利的名字。
酒一入肚,五脏便感灼热,此等难耐令他不禁蹙眉。
身上逐渐失了力气,懵恍之际,竟听见外头一声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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