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断笛心中发涩。苏偃荣登大统,再行如此贱低身份之事,着实不妥。
“又来。”苏偃微微板起脸,严声说教道:“跟你讲过多少回了?出了京城,便不要再提那聒耳的凡尊礼数。念叨了数来年,你就一丝也不觉得厌恼么?”
他依稀记得,自官廷逢面之后,柳断笛便一直称他殿下。惟有一次直呼其名,还是在柳断笛昏厥前际,神智散乱时才唤出的。
良久,他才叹道:“……你我打小儿便相识。初遇那天,还是你将我捡回府去,倘若不是你,我恐怕早给人害死了,哪里会有今天?”
“难为……陛下没有忘记,那时的阿笛智齿年幼,倒令陛下贻笑。”
“可不是。”苏偃哼道:“当年还没有甚么能够让你在意的,我无端出现,你也惊了一惊罢?”
“只是招待不周……委屈陛下了。”
苏偃闻言,心底稍痛。
柳断笛家道中落,父亲受死,仍是为那‘柬储’二字,苏偃怕他忧情伤身,连忙拿药汁堵了他的口:“说这些做甚么?时隔多年,该淡却的就都忘了罢。”
柳断笛好容易咽下,额上已冒了点点冷汗。
苏偃替他拭去,藏在袖中的手却是颇有些颤抖。
他扶柳断笛躺回榻上,瞧他呼吸逐渐沉稳,这才放轻动作走出房去。
待他离身后,柳断笛睁眼轻叹。
这几天苏偃总是一人独出,却能在自己醒来之前归来。苏偃不愿直说,或是有何苦衷?
柳断笛从未过问。
又三日,苏偃坐在榻沿喂他喝药,他恍然发觉苏偃手上竟多了几道淡淡的口子,斑布在手背指周,横纵交错,隐隐地泛着白。
柳断笛心惊一顿,苏偃似是有察一般,连忙收手回来,起身向外踱去。
“我去放碗……”
“陛下。”柳断笛唤他,“那些伤口……都是怎么来的?”
苏偃停了脚步背对着他,默声不语。
“我病的不是眼睛。”柳断笛轻声道。
半晌,苏偃回过身来,面上颇带着苦笑:“让你给发现了,不过也无妨……你先休息下儿,等睡醒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陛下可上药了?”柳断笛见他不言,费力地起身。
苏偃连忙道:“你歇你的,我自己来!”
柳断笛不依,苏偃又不敢逆他,只得取了药布过来。
他看着柳断笛粘了药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处,心中如同叶子刮了一下似的。片刻,柳断笛拿棉纱替他包裹严实,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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