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他喉头。
他忽然明白为何今晨管家说西市三家书坊的纸价涨了三成,那些平日温吞的纸商此刻倒像嗅到血腥的豺狼。
程颐被人从东京京赶回西京,大约自知想要再回东京是很难的,因此打算注疏《春秋》,以重振声势。
哦,是了,长子云川似乎跟他说起过,说苏学已经对程学形成了一个全面胜出的趋势了,程先生若是再不对程学进行改进,恐怕面对苏学的进攻,再无力抵抗了。
因此程颐回来之后,埋头注疏春秋,想要有所突破,然后反击苏学。
「梅公的澄心堂纸坊.「周行己慢条斯理地吹开茶沫,「若能将《四书章句集注》以及《四书章句集注名句精选》同时付梓,怕是能解洛阳纸贵之困?「
屏风后突然传来玉带钩坠地的脆响。
梅云川再也按捺不住冲出来,程门弟子特有的深衣广袖带翻了三足凭几。
他额角青筋暴起,骨节发白,神色愤怒,道:「父亲真要弃程门而入苏学?「
周行己抚掌而笑,道:「梅公子考了好几科了吧,这科举是难了些,但也不至于那麽难!
我先生门下弟子,例如大家都知道的苏门六子,以及其馀不甚闻名的,此次苏门下大约有二三十人考上了进士。
另外,据说明年我先生的叔父大苏学士,可能会领得知贡举的差遣哦。「
梅埛的手突然剧烈颤抖。
他回头望着父亲鬓角突然多出的几茎白发,忽然想起去岁冬至家祭时,父亲捧着祖父的进士及第金花帖,在祖宗牌位前枯坐整夜的模样。
梅云川心中一疼,但是随即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周行己,大声质问道:「苏学纵然有一时之盛,难道就真能长久?
我追随伊川先生研习程学多年,程学的根基深厚,岂能因你几句蛊惑之词就轻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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