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在烈日下裂开细密的纹路,像无数枯黄的掌心朝天张开。
风卷着沙砾掠过沟壑时发出呜咽声,撞在陡峭的土崖上又折返回来,把坡顶几根狗尾草压得直不起腰。
平子澄蹲在崖边,粗粝的手指碾碎土块,灰褐色的粉末从指缝簌簌坠落,混入下方深达百丈的沟底。
平子澄站起身来,指向不远处的山丘。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只见山丘层迭如巨兽交错的脊骨。
而每道褶皱里都嵌着零星的窑洞,洞口歪斜的木门被晒得发白。
崖壁断面裸露出层层迭迭的沉积带,赭红与焦褐的色块交错,仿佛大地被反复撕扯愈合的旧伤。
酸枣树蜷缩在背阴处,带刺的枝条上挂着去年干瘪的果实,被风一吹就跌进沟底,在嶙峋的乱石堆里碎成齑粉。
土窑顶端的烟囱升起一缕青烟,还未攀过山峁就被扯碎。
窑洞对面山梁上刀劈斧砍般的裂痕,那里塌方埋了半亩薄田,如今只剩几根折断的麦秆从黄土里支棱出来,像求救的枯手。
沟底突然腾起旋风,裹着碎草与沙土旋上高空。
崖畔的土块扑簌簌崩落,在陡坡上犁出数道新鲜裂口,露出更深处的苍白黏土层。
众人顿时明白了平子澄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米脂这地方如此穷困,这里的百姓几乎是难以生存,可朝廷却不思改变,反而不遗余力打压静塞军以及苏学会这等先进团体。
这个鸟朝廷,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此时苏允大步走了过来,与众人道:“走吧,去营寨落脚,再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发展的问题。”
郑朝宗闻言立即上马,随后给五六百骑兵下令,有些作为斥候,有些殿后,有些则是随行保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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