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看到城郭之外的农田。
这个时节刚至处暑,炎热的天气刚刚结束,黍、稷与高粱已经成熟,许多人正在田野中忙于农事,有人正在收割,有人正在田边挖水沟,一为防止秋雨过多不利农事,二为冬季干旱蓄水。
“得神骰者得天下?这话我是不信的。”李承勋看着远处说道,“北魏和蜀国虽然得到了那样东西,但最后不还是亡国了?”
郭兴没料到李承勋会忽然这么说,一时语塞。
李承勋扬起马鞭指着远处正在进行农事的老百姓接着说道:“决定天下归属的不是那阴阳神骰,而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自晋之后三百多年乱世,朝代更迭不可谓不频繁,最后尽归于隋,与神骰有关系吗?隋两世而亡,又是因为没有这神骰吗?”
“天子者,有道则人推而为主,无道则人弃而不用。郭舍人熟读史书,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如今为何会信那些虚无之言?”李承勋接着说道。
郭兴听后忙道:“是臣妄言。”
“我知道自杜预之乱后,朝中众臣对武将十分忌惮。但杜预作乱的根源在何处,郭舍人应该清楚,臣乱于下,是因君昏于上。若君心治,则能察明臣下的过失,诛一劝百,谁敢不畏危尽力?又何必担心会再有杜预之流犯上作乱?”李承勋将马鞭收起,骑马往前慢慢行进,“这次叛乱,云氏一族有二十一人殉国,可谓满门忠烈,若是不大加封赏,反而打压迫害,不是伤了那些将士的心。而君臣相疑,这才是国家的大害。”
“殿下所言极是,是臣目光浅薄,未曾深虑。”郭兴听了李承勋这番话,额上渗出些细汗,敢说“臣乱于下,是因君昏于上”不是在摆明说睿宗皇帝的不是,可是看李承勋的表情,并未担心说出这句话的后果。
“你,谢眺、陆太傅都是治世之贤臣,而云炜之、莫翟和令狐邑是守城之良将。虽往后征战日少,但兵可百年不用,不能一日不备。”
郭兴点头称是,“但是,云家确实有事隐瞒,不可不察!”
李承勋转头看向郭兴,叹了口气道:“郭舍人,察见渊鱼者不详。”
“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语出自《列子·说符》。能够看到深渊中有几条鱼并不是件吉利的事,对人对事探究的太清楚并非是件好事。云家究竟有什么秘密?只要于国事无害,李承勋不欲深究,否则只会因小事误大事。
平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