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的漏洞,他皱了眉,示意扬州香主上前。
“刘香主,你不觉得这笔支出的数目超出往年太多了吗?”
他指的是胭脂水粉的支出。
天下消息来往最快的地方便是青楼和茶馆酒肆,自然,意尼教在地方上的经营也不会漏掉青楼楚馆。而这扬州素来便是美女窝、销金窟,自然扬州分部主要的经营是皮肉生意,而胭脂水粉这等女儿家的用物的开支也是异常庞大。但是这一次的开支,却大得有些夸张了。
——即使是供应全扬州的女子的胭脂水粉,这笔钱也是多了太多了。
墨竹又细看了其他几处,果然,女子的发簪、香帕的开支也是一样的庞大,对比往年,竟是五倍有余。
而站在一旁的刘香主,已经额角冒出冷汗。
“这是因为……因为今年的物价上涨,粮米的价钱都是往年的两倍,所以……”
“但今年的收益并没有对应的增加。刘香主,你扬州的各项支出都增加了,收入却反而不如往年,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
账本上的漏洞,刘香主也知道不能掩饰,早就准备了说辞。只是不想墨竹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容,竟是完全猜不出他的心思,事前就备好的说辞因此梗在咽喉处,吐不出来。
墨竹笑了,他的笑容不掺杂感情的变化,就像偶戏艺人手中的玩偶般,漠然的笑着。
“你们都先下去,我有些贴己的话,要和刘香主谈。”
得到特赦令的诸位香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生怕左使突然改变主意地急忙告退。被留下的刘香主垂手立在墨竹身旁,两股战战。
张淼将书房的门虚掩了。
墨竹拔下玉簪,长发水漾地披散在肩上,衬着昏暗的灯光,越发显得面容如冰,双眸含情。
此时灯芯已经结了个大大的灯花,墨竹不急着问话,玉簪滑过灯芯处,油黑的灯花散在澄清的灯油中,竟如一滴墨水渐入水池,诡异而唯美。
空气在这份安详中凝滞地流淌着,墨竹的面容虽只是寻常,但是他冰冷地没有感情的眼睛,以及温润如玉却也真如玉一般光滑得不真实的手,都叫人害怕。
——他,教主钦点的左使,在教主下落不明的时候代行教主的权力。事实上,即使教主回来了,他也是当仁不让的副教主。因为他是意尼教历史上最年轻的练成了凝玉功的人,而代行教主权力的半年中他的表现,也让任何一个苛刻的人都无法再挑剔。
被这样优秀而锐利的人注视着,是……折磨。
终于,细心得近乎无聊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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