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床上那株槐花是幻觉,那现在这株玉兰又算什么呢?
正要凑过去研究一番的时候,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走了进来,傅新桐认识她,是她少时的贴身丫鬟画屏,傅新桐出生之后,她就被派来陪伴伺候,傅新桐一直把她当做姐妹一般,可是这丫头心野,不甘在傅家为奴,十七岁那年就豁出去,跟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员外郎,做的是正妻,员外郎没有妾侍,听说是个好人,而那之后,傅新桐与她见过一面,确实面色红润,穿金戴银,过的很是不错,听人说,那员外郎简直把画屏当孙女儿似的宠着,爱着,一点不让她受委屈。
从前的傅新桐年纪小,对画屏的所作所为很是不齿,觉得她不自爱,小小年纪居然愿意嫁给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可是随着自己年纪的增大,傅新桐独自面对了生活上的困苦抉择之后,才渐渐的明白了当初画屏做那决定的心情,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虚的,唯有自己手里攥住不掉的东西才是真真切切的,金钱,权利,名声,这些哪里比的上实实在在的幸福呢,只可惜,这世上能想透这一切的聪明人并不多。
画屏手里端着水盆进来,往屏风后看了一眼,见床上没人,小声‘咦’了一下,傅新桐没有喊她,直到画屏眼角瞧见了站在窗台前的傅新桐,两人对视片刻之后,画屏才将手里的水盆放下,两只手在衣摆上随意擦了擦,紧张的跑过来对傅新桐说:
“姑娘怎的起来了,还不穿鞋,这样又该着凉了。”
傅新桐痴痴的看着画屏,若是先前的一切只是浮光泡影,她自己在做梦,那现在呢,画屏真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与自己说话,语气神态完全就是当年的样子。
画屏见傅新桐愣着,不禁上前又喊了一声:“姑娘?”
傅新桐这才反应过来,身子动了动,却还是不敢说话,画屏见她这般,不禁撩起了袖子,伸手在傅新桐的额头上探了探,她的手很凉,让傅新桐一下就清醒过来,对画屏说道:
“我没发烧。”
声音也是同样的稚嫩,傅新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画屏收回了手,又过来扶着傅新桐,说道:“姑娘就是没发烧,那也不能光着脚站在地上。”
说完之后,就将傅新桐扶着坐回到了床沿,画屏给她拿来了罗袜,傅新桐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待画屏走来,才对她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
画屏蹲下身子,将傅新桐的双脚捧到自己膝盖上,仔细的替她穿上罗袜,嘴里答道:
“姑娘和大姑娘她们一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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