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厚照躺在床上,愉悦幸福的笑意照亮了晨曦。
原来,厚照两个字真的很好听!
“小皇叔,以后我们都同起同寝,厚照每天都要听到小皇叔这么唤我起身。”
轻抚那俊颜的指尖微怔,“厚照,今早我便要启程去沔阳,你不记得了?”
“小皇叔,以后这些事就交给其他人去做,平定些许小毛贼,何劳皇叔跋涉!”朱厚照翻身下地,身体贴近那泛了寒气的铠甲,“小皇叔,我另派他人前去。厚照舍不得小皇叔离开那么久……”
此番话语在朱宸濠听来却是别有意味,只觉现下仿佛不过他的禁脔男宠,不得离他半步,自己的抱负作为在他看来毫无用处,心中甚怒。
“此番剿贼,舍我其谁!”说罢摔门而出,清晨便即率兵出城而去,竟是不等皇帝亲出城门践行。
刘瑾目光怔滞地死死盯着院子上空一方空无,日头从那浑黄带赤的眼白上烫过,碧蓝成青白再归血褐,仿佛都能闻到铁锈的腥,灰败的乱发夹杂在极盛而衰的黄草中,被秋风任意撕扯。
一只南徙的孤雁脱力坠下,红褐的黏稠染红了黄草灰发。刘瑾桀桀地怪笑着翻身而起,尖细的嗓音仿佛自地底裂缝中挤压上来,“你也被同伙儿做了弃子?没关系,且看他们如何体会身不如死!既然如此痛苦,不如本大人替你了断了吧?”
滴答,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浸堵了孤雁的惨鸣,只有滚烫、温热、冰冷的粘稠不断自那灰发蜡脸的人唇角滴下,雁绵软的脏乱的身体在那人手中垂吊,青黄的乱草间伏倒一片暗红。
第21章 章二十
身体被迎面击撞而来的厉风挤压得无法喘息,腔肺被碾压成纸般的抽空,又仿佛吞下了整个天地的胀爆,喉间若被那残剑割裂的疼,铁锈味不断上涌……
拼了命地逃,那宛若幽灵的残剑如影随形,睁眼合眼间都是那地狱枯鬼的嗤笑诅咒……
紧闭双眼捂住双耳,颊上寒彻、灼烈,抬起右臂,掌中一柄断剑若长在虎口,五指早已无感,只是一直一直木然紧攥着那柄断剑。剑锋左侧一丝殷红缓缓滑动,滴答,落入眼中,刺痛。泪,从他致密微卷的睫沁出,瓷般苍白的脸颊裂开一道鲜红。
鎏金重彩,精致盛极,却是空洞可怖。什么都没有,没有残剑,没有厉风,没有疼痛,没有呼吸……
也,没有自己……
在这金碧的穹顶之下惶恐躲藏的,咳血喘息的,麻痹衰微的……是谁?
不是朱厚照!
朱厚照徜行于天地,坐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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