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厚禄心下甚愧,总还想着要为朝廷、为陛下还能以此残躯做点事……”
北风寒冽,窗外一树残梅枝摇积雪散,有梅瓣乘风入窗,落入白瓷茶盏中。
心念一动,或者,此事并非仅只传言中的忌宁王就番拥兵自重而已?或者还有……
刘忠掩上窗,花枝划过窗纸滋滋作响,雪白的窗纸上树影斑驳摇动,似极了那个在雪天里奔入文华殿的小小身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风大雪厚,您怎能独自一人跑到这文华殿!”
那小小的身影回头行了一礼又匆匆飞跑入殿,自己快步跟上,却见那明黄的小身影立在院内一棵梅树下,冻得有些发红的小手抚拍着茁壮的树干,嫩红的圆脸上眸亮颜灿,“刘学士你看,它好好的、好好的呢,你看它的花枝多漂亮!刘学士,你说那些花苞儿明天会开吗?”
冽风暴雪中,从内廷跑到外殿就只是因为担心一株梅树的安危……
刘忠记得,皇帝陛下更小的时候,常常唤那棵树为“我的宸濠”……
摇摇头,刘忠惊诧自己怎会有如此荒谬的联想,自己果然老了……
乾清宫
朱厚照缓缓踱至那人身畔,“如何?江西军务如今是一锅豆腐脑,皇叔现如今便是不得不回去了?”
朱宸濠放下手中公文,顺目勾唇,“臣归不归藩,难道不是陛下一纸诏书所定么?”
朱厚照看着自己的影投射在那人身旁,与他的影相叠相错,浓黑的阴影模糊了桌上的绣金诏令。唇角的笑生生撤下,眸暗沉,“既然皇叔都已经看过朕所拟的诏令,那便不要做归藩的打算!”
“陛下说笑了,臣怎好偷阅皇诏,更不敢随意有自己的打算。只不过陛下既才当廷宣告臣下身体不适,需长期在宫内调养,又怎会狠心将病入膏肓的下臣逐回江西苦荒野地?”
朱宸濠起身离桌,相交的身影晃动离散,继而前后相逐。
“小皇叔……”
“你待如何?”
“召回起用陈金。”
掀起的帘幔光华若流水一滞,复又倾泻而下,幔帐后似乎有模糊不清的叹息:“愚蠢!”
'正德六年二月己酉,起左都御史陈金总制江西军务讨贼。'
起用陈金讨江西贼寇的诏一出,朝中随风而动者,趋势善查者,多有捶胸顿足、冷汗沥下,又有抚心大慰者,不解疑惑者。廷上齐齐称颂圣明之声,人心肚肠却是千回百转各有不同。
宁王殿下和陈金乃挚友朝堂上下皆知,陈金虽长期驻边,又多入蛮荒之地平乱不得稍离,二人书信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