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雾霭,日淡竹新。
朱宸濠听完那宫人的禀报,伸手欲执壶续茶,那宫人忙趋前伺候,却非执壶倒茶,而是递上隔热的锦帕。
朱宸濠凤眸微狭,唇勾浅笑:“此事你办得很好。皇上日前为虎所伤,需要静养。那王思今晨胆敢惊扰圣驾硬闯元极殿,罪不可恕,你这便去宣旨谪王思饶平驿丞。”
“奴家领旨。”跪领圣旨,再无多言。
朱宸濠将诏书置于其手,“难怪皇上喜欢将你带在身边,本王,也记住你了。钱宁钱公公。”
“奴家幸甚!”
朱宸濠望了他碎步疾走而去,执起壶,再续一盏茶,心下思忖:
昨夜不过是微微透了些颜色给他,今晨王思闯宫他便会“自作主张”“先斩后奏”,他亦明知皇帝不在,佯作不知,却是来我处请罪,把这事儿办得妥贴又不粘我手。这壶,他知是朱厚照亲手烧制送与我,于是不执壶斟茶却递上锦帕。此人深敛谨慎,不多言,能辨色,手段恰好,倒是颗好棋子。
钱宁。
薄唇微勾。
第42章 章四十
烛照屏影孤,月映霜甲寒。
朱宸濠听得窗棱有物事微微擦过的声响,唇角微勾,目光仍是不离桌上奏疏。一股寒气侵压过来,奏疏合上。
“小皇叔的敏锐力变差了!”朱厚照从他身后欺近,猛地把人抱个结实。
“你身上太寒。”朱宸濠却也不去推,拖着攀附身上的巨大物事走入内室。
朱厚照纠缠半晌捞不着任何久别之后的慰藉,甚至连问候也没有…… 垮了脸,悻悻自行去除身上厚袍软甲。“小皇叔,我等不及天光乘夜赶回来,外面正下霜……”
朱宸濠瞥着他,轻哼一声:“本就是偷走,难道还想要群臣天光之后到城外迎你?”
朱厚照胡乱净手洗面之后,哧溜一下钻入暖融的床被中,伸臂搂住那人韧腰,脸来回蹭着松软沁香的长枕,蹭近那人耳侧,蹭乱他鬓角栗发,“厚照只要小皇叔一人来迎……小皇叔是一直在等我吧?”也不希冀那人会应声,拍拍软枕,唇扬眸笑:“小皇叔虽然只放一个长枕,可是这个长枕却足够两人枕靠。”
“你今年集的桂花只够填这一个软枕,一个稍嫌大,两个却又不足。”朱宸濠侧身相对,眸挑唇勾:“分明是你硬赖上来分去一半软枕。”手亦回拥住那仍不安分不断蹭近的人,指微运劲在他脊柱上按压,眉轻蹙。
朱厚照微挪移避开继续探查的指,“我不在的时候有人闯宫?”
“当沍党羽,我已经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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