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赶到时,已是开战第五日,日既斜。
俯向下望,蒙古骑兵单独看来个个锐猛难挡,却是已然阵形散乱,明军看似一冲既散,实则彼此相连,散重凝,缺即聚,将蒙古骑兵分散围困,逐队歼灭。
朱宸濠看得明白,此次明军必胜,蒙古骑兵经此一役损失惨重,数年之内恐是不敢轻易犯境。而主帅之间……
红麾旋赤日,寒刀闪。朱宸濠望见那人吃力后仰,堪堪躲过凌厉一刀。
那鞑靼小王子身庞体阔,使一对弯刀竟是敏捷迅疾,招招刁钻狠辣,净是往朱厚照前脸后背招呼,显然十分清楚朱厚照旧患未愈。
朱厚照长于剑法灵动,兵刃距长,小王子双刀距短,久久不得近身,虽知人弱点,仍处于下风,不时被朱厚照剑气划伤。只是蒙古人生而体壮力蛮,而朱厚照内力总有耗竭之时,届时力搏,朱厚照背伤未愈,胜负便未可而知。
当日看过他的“遗诏”便即奔赶而至不过一时冲动,仔细想来,如若彼此毋须对决,亦可知不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日西沉。
朱厚照又生生避过几次横扫斜砍之后,背伤愈裂刺痛,甚至能听见脊柱咯咯作响。远处高台上,银甲殷红霞,自己竟仿佛能看清那人冷峻的脸,狭挑的眼,甚至,不愿去想的那如常微勾的唇……
自那人一出现,朱厚照就看到了。自己的眼总会追逐着他,一直一直,无论何时何地……
现下终于承认,他,只是来“作!壁!上!观!”
总是探察自己的伤势,原来竟是想要假他人之手除掉自己么?!
小皇叔,你爱的,只能是我!皇位,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
出神间,前胸钝痛一刀,幸而护心甲韧实未被穿破,朱厚照却也还是气脉一滞跌下马来,喉中涌上铁锈的腥。
朱宸濠望见局势突变,那人原是稍占上风如何转眼间便跌落下马,猜知恐是旧伤突发极限已至,掌紧捏剑柄,柄首刻纹压破金星丘竟浑然不觉痛楚。
朱厚照落下马来,无意间恰好避开了马匹束缚,更不必再因高度相仿回避对方咄咄逼击旧伤而受制,占了剑刃灵长之优势,施展轻功腾跃而起,近攻远避全在己方,竟是上风占尽。
小王子此刻只有回护之力而反击不得,额际下汗,心下寒凉。原以为此人背有重伤旧患撑不过几个时辰,而内力总有尽竭,到得那时自己必定能胜!如若将明军皇帝斩落马下,即使此战己方损失甚巨,却也是大胜,就此联络各部踏平中原更不在话下!只是如今这小皇帝竟越战越勇,只怕自己才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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