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木然被那稚气的少年撞开,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惶然回护住床沿,“出去!谁打扰我的小皇叔休息,立斩无赦!”
那少年似乎被凌厉暴怒的眼神震慑住,抽噎渐低,怔怔看了他,再看看床上的人,大哭:“你是坏人!你害死我母妃,害死我父王,还把父王的尸身拘在你身边!你是坏人!你赔,你赔我的家!”
朱厚照微愣。
“陛下,臣找到世子之时,他已患失心疯……臣恳请陛下,让臣下将他带回抚养,自此之后更名改姓……”
“王守仁!”朱厚照将少年扯拽开的被角仔细拉好,回转身,唇边勾起一抹笑:“王爱卿,一个疯小子,哪里懂得这许多?朕真不想提醒你,娄妃投水自尽谁才是罪魁?!你真的是为了大明江山才盗取大内禁药,才暗藏舱下暗箭伤人?!念在你毕竟救了朕,亦是看在大明江山的份上,朕不能怪责于你。只是现下小皇叔病重垂危,你却带了疯子来闹腾,居心叵测!滚出去!”
王守仁拜了拜,牵携少年恭身退走,到得厅外,对了候在外堂的杨一清王纶摇摇首。
“陛下现在的状况……谁劝都不会听。看来下猛药也无济于事。他坚持认为宁王根本只是昏睡……”杨一清捋了捋稀白的胡须,面愁眉皱。
“殿下的症状十分奇特。当日我查看之时已然死脉,却又一直有一息不断……身体经炎夏寒冬依旧不热不冰,亦无腐化迹象……汤药喂入又与常人无异……我王纶行医多年,这实在是……比起殿下,现在更要紧的怕是皇帝陛下。背伤愈重还不肯医治,而且现下的偏执已然成病……”
王守仁垂头叹气,王纶觑着他,说不上厌恶此人,却也喜欢不起来。若不是为了朱厚照,自己绝对不会愿意与此人同处一室。
主上的心,他自己也许也不曾明白,或者不愿承认,朱厚照已然超越他的宏图伟志。此时他自己不生不死,若他醒来,定是不愿见到如今朱厚照此等癫狂模样……
“陛下虽然还是如常处理政事,只是长久在外游历拒不归京,总是不妥。何况气郁久伤,于身体大大有损,实在危险。”杨一清叹道。
夜
朱厚照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仔细为他穿好帝服,披上裘衣。窗外纷雪簌落,高阁之上玉蟾宫灯淡出柔和的“月”晕。
“小皇叔,我们如今在南京,看,满月恒照,你喜不喜欢?”软软倚伏他身侧的人并不答话,凤眸紧合,唇色淡。
“小皇叔,你醒来,你不是要南京么?你不是要皇位么?都给你,什么都给你!厚照什么都不要!”
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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