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邑许久没见过苏叔阳这般生气。特别是当好友坐上了碧水宫宫主的位置后,愈发学会将喜怒哀乐藏于心底而非流露于表面。这么生动的表情可是不多见啊……夏邑复叹了口气,若是自己有纸笔,定是要将眼前场景画下来,以后好拿来羞羞自己这个近乎不可一世的魔教好友——如此高强的武艺,却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子都制服不了。
将少年敲晕带走无疑是最简单的方法,只不过苏叔阳怎么也不想用,反而选择和少年耗起了耐心。对方之前一直很乖,指东绝不走西,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有什么让他觉得要紧的事情——至于一个傻子懂不懂什么事情是真的要紧还是不要紧。
只可惜少年并不听他的话,已经不仅是听不懂,而且是半个字都没能落在他耳朵里。他手抓着石桌,死死霸占着亭子里,努力往夏邑那边靠去。
夏邑实在看不过眼,只能站在石桌旁:“你且等等。”他瞧那少年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的腰侧,心底一动,便将一块拴着红绳与流苏的玉佩解下,“是这个么?”
少年不曾看夏邑的脸一眼,只是盯着那一块小小玉佩。苏叔阳见他略微安静下来,刚叹口气,准备说些什么,夏邑掌一翻、手一收,又将那玉佩藏了回去。少年当时又挣扎起来,脸上露出茫然而痛苦的神色。
“你倒是好眼光,看上这个。”夏邑苦笑,“若是别的我也就给了,但这可是阁主的信物,给了你我算什么。”
“他瞧上什么了?”苏叔阳问。
“一块不值钱的玉佩罢了。”夏邑朝他摇摇扇子,“真不是我小气,东西虽不值钱,却不能乱给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神从少年转落在了苏叔阳的脸上,“我收着一块有些像的,遗憾是没带在身上。以后有缘的话,给你得了。”
这话语气听着古怪,似乎是对苏叔阳说的,奈何他并没有注意到夏邑那略带笑意的冰冷目光。
“成了,你敢收就行。”夏邑将扇子在手心里一敲,“我本来不过是想与你说一声,那子母虫是我以前在南疆寻得的,后来被柳柯舟讨走了,他有没有用在你身上?”
“你说呢?”苏叔阳将莫名就安静下来的少年的衣领整理好,百忙之中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还没找你算账。”
“幸亏那雌雄二虫一旦相遇便会死掉,用来寻人也只能用一次,别的毫无奇处。”夏邑微微笑了笑,“你不是活着么?”
这话一出,两个人之间一下子安静起来。山风吹过平静的湖面,穿过小小的亭子,逗弄地山崖上的花枝不断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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