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尚槎问道,然后瞅了瞅百里颉颃的头,“难道被人打了脑袋?不像啊。”
“算了……不说这个了,”百里颉颃扬了扬嘴角,“话说,阁下可是史官修撰,今天这桩事情,要不要写到炎国的史册呢?”
“写上么?写什么?这有什么好写的,”尚槎摇了摇头,“难道我要这样写——‘某日,有黎国为质者百里颉颃,有违宫规,是夜漫行,为巡夜所捕,因不知身份,故少鞭之以示惩戒。后有史官修撰尚槎,偶遇之,救下’?哈哈哈,史书不能这么写,这是要贻笑大方的——”
“真是文采斐然啊,出口成章。”百里颉颃赞叹道,但是打断他道,“只是这有什么好笑的?”
“还不好笑么?若是叫人家看了去,先是要说炎国的宫廷里规矩怎么这么乱,巡夜这般草率行事;然后再说这个尚槎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史官修撰而已,怎么能在禁宫里胡乱溜达,这么为所欲为?接着就会好奇,既然百里颉颃是黎国送来的人质,皇上怎么能把他留在宫里呢?这显然不合常理,”尚槎很有耐心的一一解释清楚,“这样是会有损皇上英明的,弄不好连我都要被人痛骂一顿——人在写自己的时候是很为难的,又不敢夸,又舍不得骂。不过,秉笔直书总是没错,我想这件事总是要提一下的。”
“我已经在炎国的史书里出现过了?”百里颉颃饶有兴致的问道,“我真是一个外人,如果能载入炎国的史册,也算是不胜荣幸。”
“必然有你啊,就算是一晃而过的流星,都没有不被记载的理由,更何况是你这样的‘贵客’,”尚槎这时候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啊,这炎国的国史,都可以有你的一笔,却不能记载它自己最真实的百姓。所谓国史,也不过就是帝王的家谱罢了,将相贵胄,也不过是天子的家奴而已。只是能载舟的百姓,却根本没有被写上过一个字。”
“都说史家慈悲为怀,”百里颉颃轻轻抚掌称道,“今日一见,算是得到了实证,我看,应该被记上的,还有你刚才的这般言辞,至理啊。”
☆、敷药
作者有话要说: 暗示太明显了……
“得得得,别埋汰我了,”尚槎连连摆手,“慈悲就对了。不慈悲我能管你么?”
“那真是要谢谢您了,”百里颉颃微笑道,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揶揄,“多谢大人大发慈悲,救了在下一条贱命。”
“你死不了,”尚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