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热热闹闹的说着一些他们所向往的东西时——金钱,珠宝,以及女人,尚槎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只会偶尔微笑着附和,从不多言。
金钱珠宝,尚槎不会入眼——以当年尚家的财力来说,以他与燕祉祾的关系来说,都是过眼烟云。尚家一经抄没之后的充公入库,那数目实在惊人——差不多赶得上炎国一年的税费。
至于女人就更不必说,尚槎一个结结实实的断袖之癖,怎么会在乎这些庸脂俗粉。加上他本来就是个文举出身的史官,又极力隐瞒着会武的事实,所以和这些人的谈资的确有限。
只是泥暖草生又一年,尚槎在离京后的第二个春天,觉得万物复苏,自己的心却快要炸开了。对着满月自娱自乐的念了一段,《西洲曲》——燕祉祾曾经在月下的荷塘里和他一起泛舟的时候说过这首诗。
当时的燕祉祾声音很是轻柔,就像是再讲一个水乡间的故事,“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而那个时候的尚槎,则是用手轻轻穿插在燕祉祾未束起的黑发中,只重复了他说过的两个句子,“双鬓鸦雏色,莲子清如水。”
“莲子”意为“怜子”,无非是小小的掩饰,此情如水,绵绵不绝,这便是心底流淌的爱意。尚槎此时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捏着怀里的那串海红豆。接着却听到了王二头疑惑的赞美声,“哎呀!小弟念得好东西!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尚槎摇头轻笑,“只是在想我的爱人。”
“呀,想媳妇儿啦?看不出来啊,”王二头嘿嘿一笑,“年纪轻轻的就有家室啦?孩子多大了?”
“我……我没有孩子,”尚槎笑得既苦涩又无奈——他和燕祉祾哪里来的孩子呢?“我只是在想他而已。”
“啧啧,痴情种子啊。”王二头摇着头说道,“嗨,本来还说给你找个姑娘入洞房呢,算了吧,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对了,你刚才说了个啥,也教教我呗?以后也能和我家那口子白活白活。”
“……好啊,”尚槎突然觉得一时责任重大,既然是情诗教育,那就一定不能跑偏叫人家丢了颜面,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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