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时间总是有限的,如果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就会睡不着。所以当天晚上折腾来折腾去,辗转反侧如烙饼一般的尚槎终于气鼓鼓的翻身下床,给店主留了一两银子在床头,穿好衣服就牵了自己从折枝亭骑下来的那匹马,向西走去。
合着半天养精蓄锐就是为了赶夜路——其实不是,这不过是尚槎的一阵突发奇想,结果刚从客店出去以后没有太久,因为半夜的各种宵禁无法进城去,尚槎走的便是乡野小路。
这可惜,晚上不睡的人并不止他一个,才行了一小段路就被一根绊马索拦住,尚槎一下子被抛了起来,得亏他自己抱在一处慢慢在地上滚了几遭,这才省得摔坏。
这时候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慢慢凑了过来,先是牵住了那匹马,接着又逼近尚槎,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拿麻绳把他拴了。尚槎是浅浅的闭上了眼睛装昏,并不挣扎半分,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解脱险境,那就不如安安静静的静观其变,反正看上去这些人像是图财不像是害命。
这些人把尚槎丢在马背上就向着一个不甚清楚的方向飞速驰去,尚槎则是干脆闭着眼睛,从装睡变成了真正的睡去。
尚槎下一次的惊醒是被人从马背上丢下来扔在地上,那些壮汉解开了他的绳子,一件一件的撕扯掉了他的衣服——目的倒也不是劫色,依然是为了钱物,尚槎身上的所有的碎银和那唯一的一张银票被抢了去,手上的菩提子串珠也没能幸免于难,幸好怀里的两根海红豆没能入得这几位大人的眼睛,又被丢进了尚槎的怀里。
这就够了,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留下这个念想,不比什么都强,哪怕是东山再起,都有的是动力。那几个大汉冷冷的对尚槎抛下了一句“穿好衣服”,口音和语气都是十分生硬的腔调,显然不可能是炎国的百姓。
尚槎仔细思量了半天,觉得这些人大约是黎国人,这种样子看上去肯定不是好人无疑,至于究竟是怎样的家伙,他并没有什么主意。只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的一条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有待商榷,别的就先不要管了。
只是这原本该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时分,怎么会有他国的人来到炎国的地界来趁着夜色为非作歹?理由无非就有两个,一是这些人本身就是罪大恶极,无恶不作,甚至背井离乡;二来就是因为他们实在是走投无路,在自己的家乡实在是没有立锥之地,这才亡命于此。
尚槎当然不相信“人性本善”,也不相信“人性本恶,”没有接受过系统哲学教育的他,只是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他自己为例。倘若黎国足以令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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