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眼睛,静静睡去。
百里颉颃是在见到这灯火一直明明暗暗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就试探着推了一下那扇门,然后发现门并没有锁,就直接进去了屋子。
趴在桌子上的尚槎很是温柔,甚至是有些温顺,安安静静的像一只小猫小狗,与平时里的那个干练精明的他不甚相似,百里颉颃于是温柔的动容一笑,接着拿起了一件衣服慢慢的下落,盖在他的身上,心里嘀咕着“我真是只盼着他一直都这个样子才好呢,可是太难得了。”
睡眼上带着一点点的潮润,尚槎的睡颜看上去温顺到可爱,呼吸均匀而轻柔,嘴唇淡淡的抿着,好像一尊精美的雕塑。百里颉颃看着看着,唇角都忍不住勾了起来,“你睡着的时候,和平时差的真多。”——的确如此,锋芒毕露的尚槎曾经在平日里胸怀万卷的治国大计,却当着一个史官,智慧不消言说,文武全才得仿佛没有弱点,而现在的他却显得那么需要人的保护,仿佛一个婴孩般稚嫩的微微蜷缩,谁见都怜。
只可惜,到底是警觉如尚槎者,本质一点儿都不可爱——衣服刚刚落在身上,眼睛都懒得睁开,便声音有些低哑的问道,“百里颉颃?”
“你怎么一下子就知道是我,真没意思。”百里颉颃回答道,“怎么不问问是谁。”
“除了你,还有谁有心情和闲工夫,关心一个刚刚被从酒肆里赎身出来的奴隶呢?动作还蹑手蹑脚的,”尚槎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的说着,“所以我想只能是你。”
“万一是个歹人呢?蹑手蹑脚的怎么一定会是我,要杀你的人也是这样的。”百里颉颃争辩道,“你一点儿也不小心,这样可不行,你现在在我这里,我可以保证你绝对平安无事,出了这里,可是不好说。”
“真是瞎操心,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早就知道是你了,”尚槎心里想着,“不然早就割了他的脖子了。”嘴上却继续说道,“你看,你把衣服盖在我的身上,我肯定知道是你——至少是个好人吧?”
“你这人不听劝——万一他是拿了一个布袋要把你活捉呢?”百里颉颃不依不饶,“反正我发现,你实在是太粗心了。”
“你看你,轻飘飘的不就是为了不惊醒我么,现在我醒了,你却好多说法——真是的。”尚槎摇了摇头,“好了,我是真的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