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窄如此,恐一得为后,又要看见人彘的惨祸了!景帝听及人彘二字,未免动心,遂踱至栗姬宫内,用言探试道:“我百年后,后宫诸姬,已得生子,汝应善为待遇,幸勿忘怀。”一面说,一面瞧着栗姬容颜忽然改变,又紫又青,半晌不发一言。一味嫉妒,全无才具,怎能免人挤排。待了多时,仍然无语,甚且将脸儿背转,遂致景帝忍耐不住,起身便走。甫出宫门,但听里面有哭骂声,隐约有老狗二字。本想回身诘责,因恐徒劳口角,反失尊严,不得已忍气而去。自是心恨栗姬,不愿册立。长公主又日来侦伺,或与景帝晤谈,辄称胶东王如何聪俊,如何孝顺,景帝也以为然。并记起前时梦兆,多主吉祥,如或立为太子,必能缵承大统。此念一起,太子荣已是动摇,再加王美人格外谦和,誉满六宫,越觉得栗姬母子,相形见绌了。
流光如驶,又是一年,大行官礼官。忽来奏请,说是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今太子母尚无位号,应即册为皇后。景帝瞧着,不禁大怒道:“这事岂汝等所宜言?”说着,即命将大行官论罪,拘系狱中,且竟废太子荣为临江王。条侯周亚夫,魏其侯窦婴,先后谏诤,皆不见从。婴本来气急,谢病归隐,只周亚夫仍然在朝,寻且因丞相陶青病免,即令亚夫代任,但礼貌反不及曩时,不过援例超迁罢了。看官听说!景帝决然废立,是为了大行一奏,疑是栗姬暗中主使,所以动怒。其实主使的不是栗姬,却是争宠夺嫡的王美人。王美人已知景帝怨恨栗姬,特嘱大行奏请立后,为反激计。果然景帝一怒,立废太子,只大行官为此下狱,枉受了数旬苦楚。后来王美人替他缓颊,才得释放,总算侥幸免刑。那栗姬从此失宠,不得再见景帝一面。深宫寂寂,长夜漫漫,叫她如何不愤,如何不病。未几又来了一道催命符,顿将栗姬芳魂,送入冥府!看官不必细猜,便可知彻为太子,王美人为皇后,是送死栗姬的催命符呢。
惟自太子荣被废,至胶东王彻得为太子,中间也经过两月有余,生出一种波折,几乎把两亲母的秘谋,平空打断。还亏王氏母子,生就多福,任凭他人觊觎,究竟不为所夺,仍得暗地斡旋。看官欲知觊觎储位的人物,就是景帝胞弟梁王武。梁王武前次入朝,景帝曾有将来传位的戏言,被窦婴从旁谏阻,扫兴还梁。见五十三回。至七国平定,梁王武固守有功,得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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