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复从旁凑趣,故意向武帝问道:“这个歌女卫氏,色艺何如?”武帝听着,才顾向公主道:“她是何方人氏?叫做何名?”公主答称籍隶平阳,名叫子夫。武帝不禁失声道:“好一个平阳卫子夫呢!”说着,佯称体热,起座更衣。公主体心贴意,即命子夫随着武帝,同入尚衣轩。公主更衣室名尚衣轩。好一歇不见出来,公主安坐待着,并不着忙。又过了半晌,才见武帝出来,面上微带倦容,那卫子夫且更阅片时,方姗姗来前,星眼微饧,云鬟斜亸,一种娇怯态度,几乎有笔难描。怕武帝耶?怕公主耶?平阳公主瞧着子夫,故意的瞅了一眼,益令子夫含羞俯首,拈带无言。好容易乞求得来,何必如此!武帝看那子夫情态,越觉销魂,且因公主引进歌姝,发生感念,特面允酬金千斤。公主谢过赏赐,并愿将子夫奉送入宫。武帝喜甚,便拟挈与同归,公主再令子夫入室整妆。待她妆毕,席已早撤,武帝已别姊登车。公主忙呼子夫出行。子夫拜辞公主,由公主笑颜扶起,并为抚背道:“此去当勉承雨露,强饭为佳!将来得能尊贵,幸勿相忘!”子夫诺诺连声,上车自去。
时已日暮,武帝带着子夫,并驱入宫,满拟夜间再续欢情,重谐鸾凤,偏有一位贪酸吃醋的大贵人在宫候着,巧巧冤家碰着对头,竟与武帝相遇,目光一瞬,早已看见那卫子夫。急忙问明来历,武帝只好说是平阳公主家奴,入宫充役。谁知她竖起柳眉,翻转桃靥,说了两个好字,掉头竟去。这人究竟为谁?就是皇后陈阿娇。武帝一想,皇后不是好惹的人物,从前由胶东王得为太子,由太子得为皇帝,多亏是后母长公主,一力提携。况幼年便有金屋贮娇的誓言,怎好为了卫子夫一人,撇去好几年夫妻情分?于是把卫子夫安顿别室,自往中宫,陪着小心。陈皇后还要装腔作态,叫武帝去伴新来美人,不必絮扰。嗣经武帝一再温存,方与武帝订约,把卫子夫锢置冷宫,不准私见一面。武帝恐伤后意,勉强照行,从此子夫锁处宫中,几有一年余不见天颜。陈后渐渐疏防,不再查问,就是武帝亦放下旧情,蹉跎过去。
会因宫女过多,武帝欲察视优劣,分别去留,一班闷居深宫的女子,巴不得出宫归家,倒还好另行择配,免误终身,所以情愿见驾,冀得发放。卫子夫入宫以后,本想陪伴少年天子,专宠后房,偏被正宫妒忌,不准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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