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而不可求,更何况要找到那样的人……”男人苦涩一笑,根本不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并且可以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被他找到。
“如果找到这样的人,要怎么做?”
“清,你……”男人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因为他语气里的决绝。
“我会找到这样的人,你快告诉我吧。”男子说着,轻拍男人僵硬的手背,想让他安心。
“此人要每日服用蚀心草,然后在子时取一碟舌血做药引,如是重复三个月,方可解我体内剧毒。”
蚀心草……
果然有如蚀心之痛!
药效过去后,季清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头发都被汗水打湿,粘腻地覆在脸上,可是,他连分开它们的力气都没有。
时间过得好慢,不过一天而已,却仿佛经历了一生该受的苦难。他虽不悔,却仍然忍不住害怕,他怕自己孱弱的身体经受不住如此煎熬而崩溃,他怕在为治好那人前就已先赴黄泉……
南,只要是为了你……
他闭上眼睛,轻吻手里的血玉。
烛光下,一把精致的小刀泛着刺眼光芒,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木桌上放了一个雪白的碟子,小巧玲珑,用来盛他的血。
有人说,舌头是长着眼睛的。在利刃接近它的时候,季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在往后缩,连带着自己的心脏也在紧缩。
他怕痛,记得儿时因贪吃蜜桃而咬到舌头,痛得他哭了好久,他不敢去想,刀割在舌头上,会是怎样的痛。
咬住不断后缩的舌头,季清将心一横,用力划下,带着腥甜的温热液体顷刻溢满嘴间,他低下头,费力地将血滴进碟子里,一滴一滴,在万籁俱寂的午夜,仿若动人的音律,鲜艳的红落进无暇的白里,如冬雪里傲然盛放的梅花。
原来,极致的痛等于麻木。
这是他在昏倒前,唯一的感觉。
“夫人,你真的不吃点别的吗?”
小环为难地看着榻上面色惨白的男子,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古怪的夫人,但她也不能不顾他的身体。从昨天起,他就只喝清粥,凡是带了调味的都一律不碰,连每日养身的药汤都停了,这样下去怎么可以!
“我吃不下了,我只想再睡一会儿。”
男子对她淡淡一笑,话说得极轻,甚至到了听不清楚的地步。
“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察觉到男子的异样,小环问道。
男子依然微笑着,但这次只是摇了摇头,连话也不说了。
“那夫人好好休息吧,小环会告诉厨子将午膳弄得丰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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