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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无所谓的,哪怕进深渊也没关系。”
“好朋友,答应我:您样样都听叶夫根尼·费奥多雷奇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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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要我答应我就答应。可是我再说一遍,我尊敬的朋友,我落进了一个魔圈里。现在不管什么东西,就连朋友的真心同情在内,也只有一个结局:引我走到灭亡。我正在走向灭亡,我也有勇气承认这个事实。”
“好朋友,您会复原的。”
“何必再说这种话呢?”安德烈·叶菲梅奇愤愤地说,“很少有人在一生的结尾不经历到我现在所经历到的情形。临到有人告诉您说您肾脏有病或者心房扩大之类的话,因此您开始看病的时候,或者有人告诉您说您是疯子或者罪犯,总之换句话说,临到人家忽然注意您,那您就得知道您已经落进魔圈里,再也出不来了。您极力想逃出来,可是反而陷得越发深了。那您就索性听天由命吧,因为任何人力都已经不能挽救您了。我觉得就是这样。”
这当儿窗洞那里挤满了人。为了免得妨碍人家的工作,安德烈·叶菲梅奇就站起来告辞。米哈依尔·阿韦良内奇又一次取得他的诺言,然后送他到外边门口。
当天,将近傍晚,出人意外,霍博托夫穿着短羊皮袄和高筒靴到安德烈·叶菲梅奇家里来了,用一种仿佛昨天根本没出过什么事的口气说道:
“我是有事来找您的,同事。我来邀请您:您愿意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去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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