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得要命。难道在这种地方人能住一天,一个星期,甚至像这些人似的一连住好几年吗?是啊,他已经坐了一阵,走了一阵,又坐下了。他还可以再走一走,瞧一瞧窗外,再从这个墙角走到那个墙角。可是这以后怎么样呢?就照这样像个木头人似的始终坐在这儿思考吗?不,这样总不行啊。
安德烈·叶菲梅奇躺下去,可是立刻坐起来,用衣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于是觉着整个脸上都有熏鱼的气味了。他又走来走去。
“这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他说,茫然摊开两只手,“这得解释一下才成,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
这当儿伊万·德米特里奇醒来了。他坐起来,用两个拳头支着腮帮子。他吐了口唾沫。然后他懒洋洋地瞧一眼医师,起初分明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不久他那带着睡意的脸就现出了恶毒的讥讽神情。
“啊哈!好朋友,他们把您也关到这儿来了!”他眯细一只眼睛,用带着睡意而发哑的声音说,“我很高兴。您以前吸别人的血,现在人家要吸您的血了。好极了!”
“这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安德烈·叶菲梅奇给伊万·德米特里奇的话吓坏了,慌张地说。他耸一耸肩膀,再说一遍:“这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
伊万·德米特里奇又吐口唾沫,躺下去。
“该诅咒的生活!”他嘟哝说,“这种生活真叫人痛心,感到气愤,要知道它不是以我们的痛苦得到补偿来结束,不是像歌剧里那样庄严地结束,却是用死亡来结束。临了,来几个医院杂役,拉住死尸的胳膊和腿,拖到地下室去。呸!不过,那也没关系……到了另一个世界里,那就要轮着我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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