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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公道才对。”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茶端上来了。不知什么缘故,军事长官很窘,就隔着桌子碰了碰安德烈·叶菲梅奇的手说:
“您完全把我们忘了,大夫。不过,您是个修士:您既不打牌,也不喜欢女人。您跟我们这班人来往一定觉着没意思。”
大家谈起一个正派人住在这个城里多么无聊。没有剧院,没有音乐,俱乐部最近开过一次跳舞晚会,女人倒来了二十个上下,男舞伴却只有两个。青年男子不跳舞,却一直聚在小卖部附近,或者打牌。安德烈·叶菲梅奇没有抬起眼睛瞧任何人,低声慢慢讲起来,说到城里人把他们生命的精力、他们的心灵和智慧,都耗费在打牌和造谣上,不善于,也不愿意,把时间用在有趣的谈话和读书方面,不肯享受智慧所提供的快乐,这真是可惜,可惜极了。只有智慧才有趣味,才值得注意,至于别的一切东西,那都是卑贱而渺小的。霍博托夫专心地听他的同事讲话,忽然问道:
“安德烈·叶菲梅奇,今天是几月几号?”
霍博托夫听到回答以后,就和金黄头发的医师用一种连自己也觉得不高明的主考人的口气开始盘问安德烈·叶菲梅奇今天是星期几,一年当中有多少天,第六病室里是不是住着一个了不起的先知。
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安德烈·叶菲梅奇脸红了,说:
“是的,他有病,不过他是一个有趣味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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