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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叶菲梅奇走出市政厅,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一个奉命考察他的智力的委员会。他回想他们对他提出的种种问题,就涨红了脸,而且现在,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生平第一回沉痛地为医学惋惜。
“我的上帝啊,”他想起那些医师刚才怎样考察他,不由得暗想,“要知道,他们前不久刚听完精神病学的课,参加过考试,怎么会这样一窍不通呢?他们连精神病学的概念都没有!”
他生平第一回感到受了侮辱,生气了。
当天傍晚,米哈依尔·阿韦良内奇来看他。这个邮政局长没有向他打招呼,径直走到他跟前,拉住他的双手,用激动的声调说:
“我亲爱的,我的朋友,请您向我表明您相信我的真诚的好意,把我看作您的朋友!……我的朋友!”他不容安德烈·叶菲梅奇开口讲话,仍旧激动地接着说下去,“我因为您有教养,您心灵高尚而喜爱您。听我说,我亲爱的。那些医生受科学规章的限制,不能对您说真话,可是我要像军人那样实话实说:您的身体不大好!请您原谅我,我亲爱的,不过这是实情,您四周的人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了。叶夫根尼·费奥多雷奇医师刚才对我说:为了有利于您的健康,您务必要休养一下,散散心才成。完全对!好极了!过几天我就要度假日,出外去换一换空气。请您表明您是我的朋友,我们一块儿走!仍照往日那样,我们一块儿走。”
“我觉得我的身体十分健康,”安德烈·叶菲梅奇想了一想,说,“我不能走。请您容许我用别的办法来向您表明我的友情。”
丢开书本,丢开达留希卡,丢开啤酒,一下子打破已经建立了二十年的生活秩序,出外走一趟,既不知道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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