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一天天地变得贫嘴,放肆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的思想提到严肃高尚的方面去。
“这就是伊万·德米特里奇所说的现实生活了,它把我折磨得好苦,”他想,气恼自己这样小题大做,“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将来我总要回家去,一切就会跟先前一样了……”
到了彼得堡,局面仍旧是那样。他一连好几天不走出旅馆的房间,老是躺在长沙发上,只有为了喝啤酒才起来一下。
米哈依尔·阿韦良内奇时时刻刻急着要到华沙去。
“我亲爱的,我上那儿去干什么?”安德烈·叶菲梅奇用恳求的声音说,“您一个人去,让我回家好了!我求求您了!”
“那可无论如何也不成!”米哈依尔·阿韦良内奇抗议道,“那是个了不起的城。在那儿,我消磨过我一生中顶幸福的五个年头呢!”
安德烈·叶菲梅奇缺乏坚持自己主张的性格,勉强到华沙去了。到了那儿,他没有走出过旅馆的房间,躺在长沙发上,生自己的气,生朋友的气,生仆役的气,这些仆役固执地不肯听懂俄国话。米哈依尔·阿韦良内奇呢,照常健康快活,精神抖擞,一天到晚在城里溜达,找他旧日的熟人。他有好几回没在旅馆里过夜。有一天晚上他不知在一个什么地方过了一夜,一清早回到旅馆里,神情激动极了,脸涨得绯红,头发乱蓬蓬。他在房间里从这头走到那头,走了很久,自言自语,不知在讲些什么,后来站住说:
“名誉第一啊!”
他又走了一阵,忽然双手捧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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