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连契弯下腰来凑近费克拉,他那严厉的醉脸上铺开了笑容,人只有在看见一个傻里傻气,却又极其可爱的小东西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啊,啊……上帝的奴隶费克拉!”他学着小孩的腔调温柔地说,“上帝是从哪儿把你打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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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连契大叔,”费克拉拽住鞋匠的衣襟,哭着说,“哥哥丹尼尔卡惹祸了!我们快去吧!”
“惹了什么祸?哎呀,好响的雷!神圣的,神圣的,神圣的。[22]……什么祸呀?”
“丹尼尔卡在伯爵的树林里,把一只手伸进树窟窿里,现在拔不出来了。去吧,大叔,你行行好,给他把手拔出来!”
“他怎么会把手伸进去的?干吗伸进去?”
“他想替我从树窟窿里掏出一个杜鹃蛋来。”
“今儿这一天还刚刚开头,你们就闹出了乱子……”捷连契摇着头说,慢腾腾地吐唾沫,“得,现在叫我拿你怎么办呢?只好去吧。……只好去吧,巴不得叫狼吃了你们才好,这些淘气的孩子!咱们走,孤儿!”
捷连契就从菜园里走出去,抬高他的长腿,沿着街道大踏步走下去。他走得快,既不看两旁,也不停住脚,好像有人在后头推他,或者威胁着要追上来似的。讨饭的姑娘费克拉在后边几乎跟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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