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马匹死掉,皮大衣和貂皮帽子脱掉毛才好!叫那些财主渐渐变成没有东西吃的乞丐,贫穷的鞋匠却成了财主,可以在圣诞节前夜对别的穷鞋匠摆一摆威风,那才痛快。
费多尔照这样幻想着,突然记起了他的活儿,就睁开眼睛。
“这可是怪事!”他瞧着靴子,暗想,“这双靴子早就做好了,我却仍旧坐在这儿不动。应当把它送到顾客家去才对!”
他用一块红头巾把他做好的活包好,穿上衣服,走到街上去了。天下着又细又硬的雪,像针似的刺痛人的脸。天冷,路滑,夜色黑暗,煤气灯昏沉沉地燃着,不知什么缘故街上有一股煤油气味,费多尔喉咙发痒,咳嗽起来。财主们在大街上川流不息,每个财主手里都拿着一块火腿和一瓶白酒。有些阔绰的小姐坐在马车和雪橇上瞧着费多尔,对他吐舌头,笑着喊道:
“叫花子!叫花子!”
一些大学生、军官、商人、将军在费多尔身后走着,挖苦他说:
“酒鬼!酒鬼!不信上帝的鞋匠,皮靴筒的灵魂!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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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是伤人的,然而费多尔一声不吭,光是吐几口唾沫。不过,后来他遇见鞋匠当中的能手华沙人库兹玛·列别德金,这人说:“我娶了一个阔女人,我手下有帮工干活,你呢,却是个叫花子,连吃的也没有,”费多尔就再也忍不住,拔腿去追他。他一直追到科洛科尔尼巷才罢休。他的顾客住在拐角上第四所房子的楼上。要到他那儿去,先得穿过一个很长很黑的院子,然后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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