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浮云遮月,天色尽是晦暗。
前前后后想了一遍,陶舟已然明白过来:“想不到他局布的这么远。拨款后就改封易地。那钱是个饵,引得晋王吞下了北上,丢个烂摊子给吴王,到时候谁也说不清。只是那些灾民……”
想到黄河两岸受灾待济的百姓,陶舟的心起了无限彷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什么意思?”答克汗到底不是汉人,领会不了陶舟的这句感叹,一脸疑惑地凑到他面前。
“这是老子所说,讲天地与君王都是无情无义,视人如草芥,任他们自生自灭,永不施援手。”陶舟自说着,却并不看答克汗。
“这个老子,定是被人欺负多了……”
此时侍女拿来火盆过来,答克汗抓了他们笔谈的纸丢进去,瞬间便烧了个干净。远处的喧哗渐进,想必酒席正值酣处。答克汗想了想,怕有人喝醉了乱闯,又去关了门窗。
谁知道最后一阵风挤进门缝,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屋内顿时全暗,好一会儿,月的银辉才映现。陶舟仍是一动不动站在窗前,没了火光的投影,一身白衣的他显得格外冰冷。
“你该歇了。”答克汗的手伸向陶舟,很慢,见他没有躲闪的意思,才一把握了他的腕子。
想不到陶舟反过来捏了他的手,摊开掌心在他手上写,“帮我找个人如何?”
答克汗的手指在陶舟掌心盘旋了半天,却一直往上,落在他细细的手腕上,“是条件么?”
“如果你想的话……”陶舟开口说道,声音很轻。
☆、相逢是劫
话还未完,答克汗已将陶舟猛地拉进怀里,再逼近几步,用力抵在墙上。陶舟也不挣扎,只是道:“你不问他是谁?”
答克汗贴近了,看到陶舟的鼻尖微微发汗,在月光下莹白发亮。
“说。”答克汗吐出一个字,觉得自己喉咙干得厉害。
“他是晋王的主录僧,叫末空。前不久还了俗,头发还没长长,高个子,眉目清朗……”陶舟娓娓道出,却并不抬头,眼睛也慢慢垂了下来。
两人靠得近,答克汗闻到了他身上暖暖的,淡淡的,又残留着温泉水的气味。强耐着听他讲,但早已是充耳不闻。听见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
屋内的火,几乎一点即燃。
接在这时,门被哗啦一声撞来。一个侍卫扑进来,头也不抬,直接伏到地上,大声道:“不好了,城外聚集了大批人马,不知道所为何事?”
答克汗几乎要暴跳起来,恶狠狠望了一眼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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