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栎挨着陶舟坐下,低声道:“青蜡曾为贡品,这你清楚。可你知道,为何后来它再没入京,市面上也绝了迹?”
“不是因为梁顾谋反么?据说他阴养死士,俱以青蜡喂兵器。”
“哼。”周栎冷笑,“梁将军谋反,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陶舟一惊,“陛下的意思是,此乃冤案?”
“我父皇登基后没多久,梁顾便交还兵权,回四川老家安居。可几年后却以进贡青蜡为由,频繁入京。”
“如果他真要谋反,就不该如此引人注意。”
“偷偷进京,并不难;但要入宫,却并不容易。”
“哦。”陶舟了然,“原来梁将军进京是为入宫,怪不得要以进贡为由。”
“没错。”周栎应道。
陶舟没再继续发问,两人均望到门外,一阵心照不宣的沉默。此时已有雨水落下,丝丝缕缕,不急不缓。没多久,地上便湿了薄薄的一层。
“好一阵春雨,或许今年是个好年。”半响后,周栎终于开口。
“好年不只要风调雨顺,也需国泰民安。”
“可惜世事难料,先皇遗诏被盗,一旦昭告天下,皇兄的龙椅也坐不长。”
“被偷的是先皇遗诏!”陶舟惊道,“那诏书是什么?”
“说一个父皇极其不愿承认,也不想公开的事实。”
陶舟屏息敛气,侧耳聆听。他明白周栎接下来出口的,放在平常,恐怕是闻者必死的话。
雨声淅沥,打在棚顶上,更是哗哗作响。被雨水打落的叶子,被风一吹,湿漉漉地飘进来,落在毫无热气的杯子沿边。
“我皇兄,大宣朝的太子,并非我父皇所出,而是太后与梁顾梁将军所生。”周栎娓娓道出的一句话,好似风吹霜落,字字打在陶舟身上,让他遍体生寒,半天动弹不得。
“这……这怎么可能……”陶舟低头喃喃。
“没有诏书,我也不信。”周栎接着道,“但父皇确实以莫须有的谋反罪,将梁家灭门,九族之内通通诛杀。母后也被冷落了很久,一度移居冷宫,就是你呆过的景宁宫。至于青蜡,不但宫中绝迹,京城也无人敢私藏。”
“你说太后留有此物,那是……”
“显然母后没忘旧情,否则也不会帮皇兄夺位,妄图让江山易主。”周栎冷笑道,“当初梁顾被诬养死士,并以青蜡喂刀,眼下算是不担虚名了。”
“此事太子……”话一出口,陶舟马上醒悟,“他不知道?”
“如果我是母后,我也不说。这样我皇兄才能心无块垒,堂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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