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栎闭上眼睛,深叹口气,半响才憋出一句,“朕也有朕的苦衷。”
“这个自然。怪不得古人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面对陶舟揶揄,周栎难得不发威,只是抬头望天,片刻后许下诺言,“若他日朕重登大统,免河南、湖广两地赋税三年,此后十年内不加赋。”
在野的皇帝可以随便承诺,在朝的却不干。为了维持军用,朝廷继续横征暴敛,各地揭竿的不在少数。见此陶舟又说一句,“最后不管谁坐了天下,到手的也不过是一片残山剩水。”
周栎听了索性道:“那不如不要这劳什子皇位了,朕与你找个地方隐居,快活半生。”
“那就去云南,听说那里终年阳光明媚,四季如春。”
“好主意。”两人相视而笑。
此时,正是一年好时节。有道是,客路逢春也是春。
自古蜀道艰难,夔州更是险峻,杜诗有云:白帝高为三峡镇,夔州险过百牢关。可见其地势险要。
于是,周栎带陶舟等一批人走水路先行,入城后,再调派当地官府接应大军车马。
好在周栎走得快,他们刚到,新朝廷的任令也紧跟而来。除了撤换当地官员,亦有旨意要在城中修祠,祭的是梁顾将军一门忠烈。
细问之下,陶舟方知吴王已经为梁家平反,追谥英忠,封东巴王。
“有意思。”周栎合上黄绢,冷笑道,“来祭梁将军的不是他儿子,反倒是我那个不相干的七弟。”
“所以我说,梁家与吴王渊源极深。”陶舟倒是不意外的样子。
周栎闻言,意味深长道:“朕在想,当初该让你入大理寺。”
“入大理寺不得善终,臣还是入宫做个佞臣好了。”
周栎知他所指,终于忍无可忍,起身把椅子踢翻,瞪着陶舟道:“你要明白,袁三宝是查案途中被人所害,可不是朕下的毒手。”
“是,显然袁大人有负陛下重望,既没有查清案情,又不能带臣出城……”
“够了。”周栎挥手打断陶舟,不耐烦道,“大不了等朕回京,为他表忠追谥。”
“然后再建一座大大的祠堂,真真是好风光。”陶舟接下去,啧啧赞道。
“你瞧不上这些,未必别人也同你一样。光耀门楣,留名青史,世上多少人一生所求,不过如此。”好在已经习惯对方腔调,否则一代帝王早就拔剑而起了。
“这倒是。”陶舟点头,忽然话头一转,正色道,“不知陛下肯不肯给梁家修祠?”
“为梁家修祠,为何……”周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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