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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自己向哥哥告白也是玉碎的下场,与其砸锅,不如先守住这块谁也抢不走的地盘,再伺机而动——这就是仁永源眼下所打的如意算盘。
可是算计再多,他也算不出哥哥这阵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以前所认识的哥哥,和最近的哥哥……尤其是在谭荖峰发生那件事,在哥哥将过去的一切开诚布公地摊开来讲之后……根本判若两人。
譬如,过去的哥怎么可能会放着药铺不管,窝在勾拦院里一待就是十日不见踪影?
——这种事,过去只有源做得出来,一向以“长兄”自许的逢,决计不会做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行为。
又如,过去的哥言行端庄,在外人面前仪容总是朴素整齐、从头到脚一丝不苟,不可能会和“邋遢”二字扯上边。可,现在在自己面前的他呢?
——披头散发、颓废糜烂,罗衫半解,浑身飘荡着不肖败家子的气味。
再如,过去的哥稳重懂事。在家是爹娘可以信赖的长子;在药铺里是可以倚赖的少当家;在朋友面前是可倚重的商量对象;而在弟弟眼中是……崇拜再多都不够多、爱得再深都不够深的完美哥哥。谁要诋毁哥哥的名声半字,他可以为了哥哥和那人拼命!但如今……
由顷刻前哥哥的种种行为、表现来看,何须等人来诋毁?摆明坐实了“没责任心”、“不懂事”、“逃避”等等指控,诋毁都不用诋毁了。
由哥哥的剧烈转变里,仁永逢嗅出了“自暴自弃”的味道。可是哥哥自暴自弃的理由何在?这正是他深深不解之处。
哥哥和那家伙不是两情相悦吗?
那家伙舍弃了多年的隐居生活,千里迢迢地离开谭荖峰,下山来找哥哥。哥哥不是该为了他自我牺牲的情操,无比感动吗?
从那家伙不请自来地住进仁永家后,哥哥这和尚就丢下庙跑了,怎么那家伙还老神在在的、一点都不着急呢?整日泡在仁永家的药草仓库里,和待在山上的时候没啥两样,仿佛只要有药草相伴,日子便不亦乐乎。
哥哥和那家伙玩的是什么把戏?仁永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鲁钝,犹如雾里看花,越看眼越花。
可是无论他们的把戏是什么,仁永源这几日已经为了收拾这烂摊子,搞得焦头烂额了。
一方面是哥哥临时丢下的药铺,自己不接管谁能接管?
二方面是要替哥哥在爹娘面前粉饰太平,假装哥哥是外出办事。但是双亲也渐渐觉得奇怪了,毕竟仁永家就京城一间店铺,别无分号,哥哥是去哪里办事,需要花上十天半个月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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